「faessi!」
王負劍以森嚴莊重的詠嘆調頌出龍語法術音節!
隨後他瞬間將長劍插地直入半尺,同時十指翻飛,飛速組合出七道複雜而詭異的結印手勢。
林中靜謐空氣驟然變得如深秋墜入凜冬,磅礴絕望氣息從天而降。
奮勇衝鋒的熊地精正大口喘息,便聆聽到了這如地獄亡魂哀嚎的末日斥令。
光線扭曲如鬼影憧憧,讓它雙目刺痛,難忍落淚。
法術之力肢解開塵封的記憶匣子。
最深處的絕望回憶——幼小弱時被粗壯熊地精虐打的幕幕,遭遇巨龍威壓團滅的慘烈過往,重新被一絲絲剝離,如皮膚般攤開在眼前。
熊地精跪伏在地,越發劇烈地喘氣,想要把肺部都給嘔吐出來。
它雙眸瞳光焦距重疊,抬頭,漸漸看清楚王負劍外貌,猛地發出無比尖銳的嘶鳴慘叫,如面對着地精生涯最不堪的一幕。
唰地一聲,熊地精連滾帶爬地朝着後方逃跑而去。
王負劍見狀雙腿一夾策馬跟上,重新拔出長劍,佯作追殺姿態。
原本氣喘吁吁的熊地精才恢復幾分精神,馬上就聽到身後呼嘯聲響,更是一驚一乍般猛地跳起,繼續奔跑急馳。
瘋狂邁腿的三兩步間,熊地精便跑回追殺車隊的大本營處,馬車前咬牙死守的護衛又倒地小半,若非地精同樣貪生怕死,戰鬥早已結束。
回歸群體的熊地精依舊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驚恐模樣,如身後大地碎裂,無形凶獸隨形撕咬。
王負劍舉劍遙指場內上百隻赤肌鬼般的地精,嘴角露出輕嘲笑意。
轉眼間,這群臉寬鼻平,尖耳闊嘴,長滿銳利細小毒牙的地精們,目視大搖大擺的敵人,再看指揮官的驚恐,頓時地精人潮如疫病傳染般接連發出尖叫,跟在熊地精身後急速奔跑,手中石頭標槍都顧不得撿起。
直到地精潮消失在荒木叢中,王負劍順勢催促現場呆若木雞的護衛們,「還不跑?趕趟着給地精加餐?」
「清蒸?鹽焗?紅燒?蔥爆?」
眾人這才入夢初醒,急忙卸下車廂擋板,將內里一位以匕抵腹的華貴少婦接出,她手裏還死死摟着雙眸垂淚的小女孩。
而王負劍已管不了這麼多,長劍一揮,信手一指告訴他們商隊的方向,便繼續盯着地精消失的方向。
以及視網膜底部所顯示,驚恐術倒計時——
5、4、3、2、1、0。
然而法術生效時間歸零瞬間,知曉熊地精已然脫離負面狀態,王負劍仍如石雕矗立原地。
他默默看着密林深處,嘆息了一聲。
視線另一方地球界域,正是高三課堂,同學們正低頭抄寫板書,王負劍看着手中鋼筆,要不先趕趟寫封遺書補充版?
「想不到,你還是猜出來了。」老牧師麥克熟悉聲音從背後傳來。
「也就說,地精都死翹翹了?」王負劍莞爾,低頭擦拭起長劍後後塞回劍鞘。
老牧師麥克慢慢走到王負劍跟前,老朽的面容堆滿皺紋。他眸光微凝,滿是嘆息地望着眼前斷壁殘垣的景象。
護衛們撤退時已經扛走隊友的屍體,可鮮血浸濕的地面依舊散發血腥,濃郁充斥鼻腔。
「不錯的抉擇,換作一般人大概率是賭一環法術造成輕傷法術,再趁對方戒備法術時用骸骨之手完成對一擊斃命,最終傷而不死的慘勝結局。」
「而你,居然選擇並做到挽救所有人。」
老牧師麥克語帶些許不可思議,仿佛說到感動處又摘下單片鏡框擦拭起來。
「恐懼三狀態——戰慄、驚懼、恐慌,層層遞進。一環死靈法術里『驚恐術』能夠擊潰弱小活物的意志,讓它們陷入小半分鐘的驚懼狀態。而熊地精恰恰強在肉體強韌,弱在精神意志!」
「同時驚懼狀態的生物除了原本負面戰慄狀態,還會以最快速度離開恐懼源頭。這一點又被你用來嚇走普通地精,擊潰對方的指揮官對於這種部落形式身後的群體而言,確實很有效。」
老牧師看着王負劍的目光如孫輩般越發柔和期待,「我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