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絕對的暴力!
污化術士擁有尋常法師三四倍的法術續航,自身法術更是犀利得除非擁有魔免,否則觸之必死的地步。
這個職業的戰鬥,已經不存在什麼戰略戰術,哪怕放到滿是紅袍法師的塞爾,也不過是一場絢爛的無雙遊戲罷了。
哪怕王負劍也只能用「對方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來說服自己不要再想。
「如何?」幽魂卷宗身形黯然,室內光照下如燈影憧憧。
王負劍一陣沉默,最終意志堅定搖了搖頭。
「閣下既然能讀透我的內心,又何嘗不知曉我的選擇?」
又不是沒有金手指就玩不下去,卷宗加影法師組合,他一樣能玩出花。
「你確定麼?」幽魂卷宗輕聲道。
「你無須現在決定,只需要等待時機來一趟就行了。」
王負劍克制思索念頭,目光溫和而淡然拒絕。
「其實前輩想要說服我,完全不用說出污化術士的污染危害。我姑且理解為前輩對我的勸告吧。」
「所以這攤渾水,我是不趟了。」
驟然間!
虛空中雷聲隆隆,幽魂身後的虛影仿佛膨脹起來,散發出扭曲的肢體殘影與深幽黑暗!
「很好,如我所料。你果然和我當年的我一樣,能夠堅定地拒絕誘惑。」
轉瞬間,雲淡風輕。
幽魂卷宗晃了晃散發腐朽氣息的頭顱。
「我已經感受到身上的復活詛咒再輕微了些,傳授第一步的『相信』與第二步的『拒絕』,我都已達成了。」
王負劍目光微凝,內心卻只是覺得墮落詛咒的可怕,光是解脫都如此複雜。
「只有那些最初意志堅定拒絕,最終還是走向墮落的靈魂,才有資格支配污化術士的力量。」
「放心,我不屑於欺騙你,反正說完了,就這樣吧。」幽魂卷宗坦然說道。
「那閣下也是曾經拒絕了,又為何接受了呢?」
看着對方身影漸漸發白透明,即將離開融入靈界,王負劍插話問道。
忽然!
幽魂卷宗的身影定住!
他背對王負劍,久久不作聲。
「曾經的我也是一個魔法帝國的繼承人,你們夢寐以求的都是我與生俱來的,力量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根本不需要。」
「可隨着魔法崩潰,帝國覆滅,我的父皇母后吊死後被賤民們分食,妻妾嫡女盡數慘死在奴隸營中,我的人生,我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三十歲生日那天死去了……」
「如果你問那時候的我,那墮不墮落又有什麼意義呢?」
「力量就在那裏,用不用怎麼用,都在於你怎麼看待力量。」
王負劍默默不語。
聽到對方的故事,他終於有一絲明白,曾經看過的大話西遊里至尊寶面對戴上緊箍咒變回齊天大聖時,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對方壓根不是在說服他怎麼做。
僅僅是在告訴他——
當人生陷入絕望之際,還有這麼一條路而已。
「卷宗閣下!」
王負劍忽然喊住對方,「既然你期待我的到來,哪能讓我見識一下,九環的戰鬥麼?」
「比如,先把這個只對我有用的反魔場撤去?」
「哦?」幽魂笑了笑,「我只是用特殊途徑才能在反魔場施法對你讀心,也確實多此一舉。」
王負劍隨即感受到肩膀一陣寬鬆,腦海里原先凍結的法術位能量終於恢復流動。
「和我交手,哪怕你喊開始,我也是處於絕對先攻,你沒有機會的。」幽魂淡淡拒絕說道。
王負劍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也只是想知曉,傳奇施法者到底能強到什麼地步!」
比起什麼珍貴魔法物品、稀有法術而言,王負劍更需要的是——
一次見識傳奇施法者的能力界限的「戰鬥」!
最初那位首席紅袍法師在海面上的戰鬥,現場看來不過是逗弄眾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