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真道:「屠遍天統領,叛軍自是一路所向披靡,如今已將幽州徹底佔據,還攻入了青州。聖母教與平天道亦是群起響應,魔道與邪教勾結,非是蒼生之福!」
戚澤道:「道門之中無人出手阻攔麼?」
窺真道:「有!」
戚澤精神一振,道:「不知是何派下場?」
窺真道:「乃是昆墟派!」
戚澤眸光閃動,道:「昆墟派自詡玄門第一高閥,極少插手世俗之事,怎會突然出手?」
窺真道:「老僧聽說是虞帝有感北邙山咄咄逼人,威脅自家江山,特意派遣使節去與昆墟派交涉,不知怎的,昆墟派居然答應相助,遣出一位脫劫長老坐鎮,這才抵住屠遍天之鋒芒!」
戚澤納罕道:「昆墟派自視極高,虞帝又是用甚麼條件令得昆玉答允出手?」
窺性大師道:「其中奧妙,說穿了也不值一哂。昆墟派中有一弟子名喚金照懿的,乃是虞帝私生之子!聽說是虞帝答應將其重錄族譜之上,昆墟派才肯出兵相助!」
戚澤愣了一愣,道:「金照懿?弟子倒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不想其竟是虞帝的私生子麼?這一步落棋倒是奇正相生,又穩又狠!」虞帝將私生子送入昆墟派學道,昆墟派不可能不知此事,說不定雙方早已議定,默許了此事。
戚澤一念轉動,已想到許多事情,道:「虞帝肯將金照懿寫入族譜,給其名分,金照懿便有了爭奪大寶之權,所謂師出有名。但虞帝早立儲君,那太子定覺朝不保夕,只怕會兵行險着!虞帝此舉看似引來昆墟派這一強援,卻令虞朝內部爭位更加撲朔迷離,難說是好是壞!」
金照懿認祖歸宗,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定會殊死一搏,虞帝此人本就心思難測,此舉更是不知所謂。
窺性嘆道:「蒼生之禍也!」
戚澤道:「虞帝此人胸有山川之險,又與九幽世界勾搭,絕非明君,餘下那些皇子亦非有道之相。」
窺真道:「居士欲待如何?」
戚澤道:「虞朝享國祚千載,也該換一換風水了!」
窺真皺眉道:「歷來皇位更替,血光之災極盛,牽連百姓,望居士三思而行!」
戚澤道:「我也曾想過從虞帝子嗣之中擇取賢能之君代之,但據我所知,虞帝那些皇子皆非大才,難能擔當重任!何況虞帝勾結九幽世界,我懷疑其人是得了某一位鬼王授意,要貫通陰陽兩界,放鬼物入陽間,如此便更不能容他!」
窺性與窺真對望一眼,戚澤不過六識修為,敢妄言皇位更替,着實不知自家幾斤幾兩。但莫忘了其是五行宗掌教弟子,背靠天機子這等大能,說不定便時出自天機子授意,由不得兩位神僧不重視。
窺性道:「居士準備如何去做?」
戚澤道:「弟子先去虞城,打探一番,再做定計!」
窺真道:「虞帝手下有鬼道修士驅使,又引入昆墟派高手,何況還有平天道與聖母教之輩窺視,憑居士一人,只怕難能成事。」
戚澤道:「此正是弟子此來之意,還請兩位神僧派遣高手助弟子一臂之力!」
窺性道:「本寺弟子修佛參禪,極少去管俗世之事,何況改朝換代之事因果太大,卻要令居士失望了。」
戚澤也不着惱,說道:「佛門弟子修行佛法,該當升起菩提心,虞朝內有蕭牆之禍,外有邪教覬覦,正當我佛門弟子力挽狂瀾,普度眾生才是,兩位神僧以為如何?」
窺性閉目不答。窺真道:「虞帝是一家、昆墟派又是一家,邪教卻是兩家,一旦對上,難免有殺伐之事,佛門戒殺,居士要如何自處?」
戚澤道:「諸般因果弟子一肩擔之,但求問心無愧!」
忽聽精舍之外有人喝道:「好一個問心無愧!此言正合貧僧之意!」
窺性啟目道:「可是湛空麼?且進來說話!」
一位中年僧人走入精舍,手持念珠,正是金剛部首座湛空和尚,對兩位神僧拜了一拜,又向戚澤合十一禮。
戚澤起身還了一禮。湛空道:「弟子方才在精舍之外聞聽戚居士心意,大有知己之感,尤其對戚居士胸懷更是感佩五內!弟子參禪多年,
章466 波詭雲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