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持率領窺明窺和,三位阿羅漢立刻出寺,尋覓煉魔宗魔頭的下落。窺真如此安排,亦是老成持重之舉,三位阿羅漢聯手,縱然不敵魔頭,最多被鎮壓,不會有性命之憂。
三位阿羅漢離去,寺中只剩寶焰光王佛、窺真與窺禪三位,窺禪嘆道:「窺性師兄一去,本寺實力大損,若是湛空師侄還在,總多出一位阿羅漢!」
窺真道:「何必如此?憑我三人之力,足可護的本寺周全!」
大菩提寺周遭已是風聲鶴唳,大有山雨欲來之勢,但寶焰光王佛卻是安之若素,只是默念經文,連窺真都暗自敬佩不已,這少年成道雖晚,已有菩提薩埵之姿,道心堅固,不可摧毀,正是辟易魔劫之領袖人物。
正持三人離去已有十餘日,竟無半點消息傳回寺中,窺禪道:「正持師叔三個定是被魔頭困住,不然不會半點消息都無!」力主出寺解救。
窺真道:「我命三人同去,正是為此打算,你放心,除非太乙魔頭出手,三人合力,定是有驚無險!你若孤身前去,正中奸計,性命不保!」
正說之間,忽有魔音震盪,飄渺而來!
那魔音嗚嗚咽咽,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餘韻不絕。一旦發出,演化無窮,由人籟至地籟,再至天籟,如此三籟合一,猶如天發殺機,地陷無窮,人道傾頹,令人生出絕望厭世之感,直欲捨身一死,以求解脫!
三尊阿羅漢皆有佛光護身,將魔音排除在外,但那魔音無孔不入,頗有水滴石穿之功,仍舊往真如佛性之中鑽去。
寶焰光王佛道:「此是趙靈菡的六欲奪心魔音!煉魔宗魔頭到了!」
大菩提寺之外,兩道魔影傲然而立,正是吞心與趙靈菡兩尊魔頭。
趙靈菡頭頂現了一面魔幡,正是六塵六賊幡,魔幡捲動之間,發出無量六欲奪心魔音!
趙靈菡證了長生之後,神通大漲,這一套六欲魔音施展開來,真有潤物無聲之妙,一旦心神為魔音侵入,便會不由自主被魔染了去,做了趙靈菡眷屬而不自知。
趙靈菡久已不彈此調,今日要攻伐大菩提寺,便先以此神通為先鋒,瞧瞧大菩提寺要如何應對,繼而再用絕毒手段。
兩尊魔頭在大菩提寺周邊之地大殺特殺,足足屠戮了數萬百姓,奪其精血生魂,引得正持三人出寺追殺,兩尊魔頭用計將三位阿羅漢引去數萬里之外,立刻轉身殺回。
吞心老魔笑道:「大菩提寺少了三尊阿羅漢,實力大減,真是自損根基,天命在我,今日就該將其滅了!你說是也不是,左道友?」
左白蓮踏空而來,依舊面色木訥,手執一朵金色蓮花,聞言只點了點頭。
吞心老魔又是哈哈一笑,叫道:「練道友,既然來了,便請現身罷!」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冷哼一聲,虛空裂開,一尊黑衣人飛出,頭頂衝起一派魔符真氣,中有一顆栲栳大小的寶珠恣意遊動,正是魔符宗掌教練魔符!
此人俗家姓練,執掌魔符宗之後,便以門戶為名,真名反而隱去。練魔符見了左白蓮,冷笑道:「連聖母教教主都到了,真是邪魔外道匯聚一堂!」
吞心老魔道:「北邙山與五毒教都滅了,魔道只剩我等這些遊魂,當真好不唏噓!」
練魔符對吞心絕不對付,譏笑道:「我等鍊氣士,不論正魔,所求皆是長生久視,逍遙自在,只是路途不同,手段各異罷了!練某倒沒想到,千年前一戰,居然被你矇混過關,詐死逃脫!」
吞心老魔哈哈笑道:「小小手段,不值一哂!練道友,千年積怨始於魔心那廝失心瘋,召請無始魔主降臨,導致九大魔宗聯手殺伐,千年過去,幾大魔宗早已灰飛煙滅,煉魔宗只剩我與奪心師弟苟延殘喘,這仇怨麼,我看就此化去罷!」
練魔符又是冷哼一聲,道:「魔心之罪當真百死莫贖!若非他千年前行事,赤真符又怎會被無始魔主染化!」
吞心老魔愣了愣,道:「赤真符被魔主染化不假,終究是你魔符宗長老,難道你這掌教至尊也制伏不得麼?」
練魔符暗罵一聲,千年前圍剿煉魔宗之後,他便閉關修煉,不問外事,一心突破太乙境界,門中雜務交由赤真符與司徒幻兩位長老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