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修煉不知歲月,忽忽又是數月過去,離戚澤入五行宗時,已有兩年光陰。他的修為卻是突飛猛進,就在第三年年初之時,悄然修成凝煞心法第五重,自此玄音真氣真正煉化了五行煞氣之性, 生生不息,不假外求。
而那寶幡中所藏五行煞氣剛好用盡最後一絲,足見天機子對戚澤修行境界算計之精準,戚澤越是修煉,越是對那位掌教至尊佩服的五體投地,其人看似整日枯坐於白玉城中, 身影痕跡卻是無處不在,更能統合調御五行宗諸路人馬,號令滿門, 莫敢不從。
戚澤嘆了口氣,若是天虹子當年不賭氣破門而出,而是留在五峰山安安穩穩修煉,是否便能突破金丹束縛,達到天機子今日之成就?隨即將這雜念抹去,過去便是過去,天虹子屍骨不存,還有甚麼可說?
當初天機子曾言道,因為忌憚那位蕭師姐,才將他自五方煞氣池中送走,戚澤猜也知道,「蕭師姐」便是那位太沖峰之主,只是不知當年其與天虹子究竟有何仇怨,以至於三百年仍未平息,還要報復在他身上。
戚澤不禁感嘆,縱使穿梭兩道世界,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仍舊適用。內視自身, 脾宮呈現土黃色,此是熔煉了中央戊土精煞之氣,肺宮呈現純白色,此是熔煉了西方精金煞氣,其餘三道臟腑各呈其色,五色俱全。
一道戊土真氣起自脾宮,轉入肺宮,受劍訣錘鍊,生出一道肺金之氣,復又轉入腎臟,化為腎水之氣,如此以此轉過五臟五宮,恰是一個五行相生之大循環。
玄音真氣每運行一大周天,經由五臟五宮,便壯大一分,同時又反過來淬鍊五臟五宮,最後反哺陰神,方是形神兼修的全真之道。
戚澤又多花幾日功夫,鞏固境界, 閉關多日, 頗有些靜極思動,便走出屋外,恰值落日時分,漁舟唱晚,可惜天秀湖上並無漁家打魚,少了漁歌淺唱之風韻。
戚澤信步而行,來至天秀湖,遠望湖上煙波浩渺,水煙生雲,回想當日在此爭奪那寒月珠,十餘位外門弟子喪生於那蚌精之手,着實悽慘,不禁感嘆。
忽聽身後有人開口道:「你倒是好興致,出關便來觀這湖景!」戚澤一驚,急忙回身,見是左丘明負手而立,忙道:「原來是左丘長老!」
左丘明道:「你的行蹤詭異,若非我還有幾分修為,險些沒能尋到你。嗯,不錯,短短數月時光,凝煞的功夫修煉的極佳!」
戚澤不敢小瞧這位白白胖胖的外門長老,畢竟能坐鎮外門,必有幾分門道,忙道:「不過是按部就班修煉罷了,長老謬讚了!」
左丘明笑道:「你得了去五方煞氣池凝煞的機會,內門中不知有多少人眼紅,都傳言你是掌教至尊的私生子,要扶持你做下一任掌教呢!」
戚澤苦笑道:「掌教至尊對弟子造就之恩,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左丘明道:「眼下有一樁差事交給你去辦,你可願意?」
戚澤正色道:「長老吩咐便是,戚澤無不從命!」左丘明笑道:「好!你也知道,本門周遭零星分佈了不少小國,前次去的哈里斯國便是其一,如今又有一國鬧出事端,門中要選派高手弟子前去鎮壓,內門中傳來旨意,命你同往。」
戚澤脫口道:「可是太沖峰?」左丘明似笑非笑,說道:「少年郎,還是胸懷道業,莫要胡思亂想的好!」又道:「出事之地名為能富國,國中民眾素來疾苦,唯有王公貴族生活奢靡,多年以前曾有窮苦之民跋山涉水而來,在本門中學會了幾手道法武功,意圖回去顛覆王權,可惜被那些王公貴族鎮壓身死。」
戚澤露出傾聽之色,左丘明甚是滿意,續道:「本來我等練氣士只求長生久視之道,不該過問俗世之事,但那能富國百姓過得着實困苦,連我都看不下去,門中幾次想要出手,俱是投鼠忌器,不了了之。」
戚澤問道:「這是為何?」這一問恰是捧哏最為點睛之筆,左丘明笑道:「無他,那能富國的王公貴族之中,多有妖族血脈,與玄光境那些披鱗戴角之輩不清不楚。」
戚澤道:「原來如此!此次門中派遣高手前去,可是借擊退玄光境大妖之事,下定決心要將能富國高層一網打盡?」
左丘明道:「非也!此次派人前去,是因能富國中近來有邪魔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