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小火車沿山而上,直奔永安林場。
山路上,趙軍騎着摩托車也奔林場,就好像在追火車一樣。
本來是去永福屯請假,趙軍想的是請完假就回家,沒想到還得上班。
騎着摩托從家出來的,總不能把摩托扔在徐寶山家。推摩托上通勤車倒是也可以,但趙軍怕人說三道四。
永安中學二年二班當翹首以盼的馬洋看到胡麗娜走進教室的一瞬間,他整個人懵了。
胡麗娜頭上正戴着一個紅色的發卡,和他書包里那個一模一樣。
馬洋呆呆地看着胡麗娜,而胡麗娜看見馬洋也是一愣,這小子平常都是踩着上課鈴進班級,今天咋來這麼早呢?
眼瞅胡麗娜走過來,馬洋在衝動之下猛地起身,可就在這時,和胡麗娜一起上學、下學的劉楠楠看着馬洋,笑道:「馬洋,聽說你褲襠開啦?縫上沒有呢?」
「哈哈哈」周圍傳來陣陣鬨笑,馬洋臉瞬間就紅了。
與此同時,永安屯李家。
金小梅從外面回來,在西屋看書的李如海問道:「媽,你咋回來了呢?」
「你大娘讓我穿利索的。」金小梅頗為無奈地道:「完了跟她扒羊去。」
「啊?」李如海一怔,放下小人書的同時,從炕上坐起身道:「扒羊還穿利索的?那不整埋汰了嗎?」
「行了,伱別擱家躺着啦。」金小梅沒接李如海的話茬,而是說道:「你軍哥沒擱家,你臣哥沒回來呢,就你一個小子在家,你挑水去。」
今天是李如海休班的日子,金小梅仍不讓他出門,讓他在家閉門思過外加勞動改造。
李如海答應一聲,下炕穿鞋的同時,金小梅進西屋打開了立櫃的抽屜。
「哎?」打開抽屜的金小梅一愣,喊道:「如海,你妹早晨戴發卡走的?」
趙軍本着「寧落一屯,不落一人」的原則,給家裏的女性,上至老太太、解孫氏,下至小王雪都買了發卡。
但那幾個孩子戴不了,就由大人們暫時幫着戴。當初金小梅挑發卡的時候,給自己挑了個藍的,並代李小巧挑了一個紅的。
如今,那抽屜里就只剩一個藍的了。
「媽。」李如海小心翼翼地走進東屋,沖金小梅一笑,道:「我妹把她那發卡給我了。」
「給你了?」金小梅皺眉看着李如海,問道:「你能戴咋的?」
「呵呵」李如海淡淡一笑,道:「我們兄妹感情好,就給我了唄。」
李如海這麼說,話里話外無疑是在說那發卡是我妹的,我妹願意給我沒毛病。
但金小梅眼睛一橫,指着李如海道:「你給我拿出來。」
「媽拿不出來了。」李如海賠笑,道:「我送人了。」
「我不是說發卡。」金小梅微微下頭,使下巴點李如海,道:「我說的是錢。」
「啊?」李如海一愣,緊接着就聽金小梅說:「你不給你妹好處,你妹能給你東西?」
「我」李如海無言以對,他這幾天領了趙威鵬的賞錢,又拿了趙軍的「媒人禮」,總共是二百五十塊。
差點重回巔峰的李如海,又一次贏得了妹妹李小巧的尊重。
但知子莫若母,金小梅對她這些兒女甚是了解,但她不知道趙軍、趙威鵬給了李如海錢,還以為是李如海之前當掮客時藏的錢呢。
「媽,我沒有錢。」李如海說着,就見金小梅抄起了掃炕的笤帚,李如海臉色一變,大聲喊道:「殺人啦,搶錢啦!」
「呃啊呃啊!」
隔壁東院趙家房後。
在小毛驢驚恐的叫聲中臨棚里那隻公山羊中錘倒地,口鼻流血,四肢抽搐,氣絕身亡。
那天趙威鵬買了兩隻羊,殺了一隻,剩下這一隻也被王美蘭給錘了。
沒辦法,高興!
昨天找着財寶,王美蘭高興,家裏那些牲口除了狗和小猞猁、小黑熊,其餘皆可殺之。反正有錢,大不了殺完再買唄。
只不過想到年前還得磨兩次豆腐,王美蘭便決定暫留小毛驢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