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張興隆說聽到西山腳下有狗叫,秦光泉萬萬不會想到趙軍。
即便他下午在屯子南邊的大道,看到過解放車和黑虎,秦光泉也沒往趙軍頭上想過。
因為在秦光泉心裏,伏虎將那樣的人物,殺熊伏虎都不在話下,怎麼都沒有理由來打狐狸。
當秦光泉喊出那句「是伏虎將乾的」,滿屋人三十多雙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小泉。」佟友豐問道:「你說的是趙軍嗎?」
秦光泉連連點頭,道:「是他,今天晌午那前兒,我在南道上看着他車、看見他狗了。」
「那就是他了!」張興隆一拍大腿,道:「頭午我就聽西邊有狗一個勁兒叫喚。」
「剛才你還說中午呢。」佟友豐斜了張興隆一眼,道:「這你又頭午了。」
頭午是上午九、十點鐘,差不多正是趙軍他們到荒涼地的時候。
張興隆被佟友豐問的一愣,他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佟友豐,當即就要發火。
好在這時,有人附和張興隆說:「我頭午也聽着了,好像不老少狗呢?」
「我也聽着了,嗷嗷咬啊。」
「是,我頭午擱家編筐,我媳婦上茅房回來還跟我說呢。」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證實,眾人才將「嫌疑人」鎖定在趙軍身上。
張興隆得意地瞥了佟友豐一眼,然後對眾人道:「行啦,咱爺們兒今晚上辛苦、辛苦,守一宿完了明天起早找那趙軍去!」
底下有幾個響應的,但緊接着佟友豐就反駁道:「你找誰呀?你找人家,人家認嗎?」
「咋不認呢?」張興隆回手一指秦光泉,道:「秦二都看見他了。」
「張叔!」一看讓自己挑頭,秦光泉心裏不禁打怵,連忙開口道:「我沒看着人吶。」
「那你不看着他車了嗎?」張興隆問,秦光泉道:「那車都一個樣。」
「你不說還看着他狗了嗎?」張興隆再問,秦光泉道:「那狗不也都差不多嗎?」
張興隆無奈地一撇嘴,他心裏知道秦光泉是怕得罪人。
「不用問,那就是他!」這時有人喊道:「永安那李如海哪回來不替他吹nb呀?開車拉狗打獵的,除了他沒別人。」
「就是!」又有人說:「像老張大爺說的,咱們合夥找他去!」
此話一出,有不少附和地。
一看眾人要讓張興隆挑頭,佟友豐忙道:「哎?咱找人家,咱咋說呀?」
「那有啥咋說的?」被人一架,張興隆頓時來了精神,大聲道:「就找他去!」
「還就找他去?」佟友豐眼帶不屑地看着張興隆,道:「人家打狐狸,打你家狐狸啦?」
「沒打我家狐狸」張興隆一怔,隨即道:「他打完狐狸,狐狸禍害我們吶。」
「禍害你啥了?」佟友豐反問:「是禍害你雞了?還是禍害你鴨了?」
「我」張興隆語塞,旁邊有人道:「佟哥,現在沒禍害,晚上禍害呢?」
「我感覺不像。」佟友豐搖頭,道:「那年咱屯子鬧狐狸的時候,我也參與過。我就感覺今天這些狐狸,跟上回不一樣。」
「哎?」有人附和說:「我也感覺出來了,上回它們也不叫喚吶!」
「啪!」佟友豐重重一拍巴掌,指着剛才說話那人,道:「可不是嘛,那次一聲動靜都沒有,先是堵咱村口,後來就禍害雞鴨嘛。」
佟友豐此話一出,眾人瞬間議論紛紛。
張興隆一看事情不對,便沖佟友豐道:「那你說現在咋整?就這麼挺着呀?這些狐狸崽子是沒禍害東西,但成天成宿就
這麼叫喚,你能受得了啊?」
「瞅你說那話!」佟友豐白了張興隆一眼,然後對眾人說:「今天都這時候了,咱就先挺一宿,明天早起來看看,那幫狐狸要是還不回窩,咱沒招就得找趙軍去了。」
「你剛才不說不能去嗎?」張興隆都挺大歲數了,此時梗着脖子,學着佟友豐的語氣道:「咱找人家,咱咋說呀?人家打狐狸,打你家狐狸啦?」
佟友豐心頭一堵,狠狠瞪了張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