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鬼影走出魂幡,出現在牆角。
「借法力一用。」
鬼影淡淡的說着,抽調赤玄的法力展開一道方形術式,交織的靈光最後繪製成一道虛幻的金色符籙,緩緩的飄到了陣法前。
隨着金色符籙的附着在陣法上,面前的陣法開始出現變動,連接的靈絲被金色符籙截斷,又被金色的符籙串聯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金色符籙化作一道細小的門。
「這……」
「只是給這道法陣開了個後門。」鬼影留着這麼一句,身影已經消散不見。
赤玄不敢耽擱,閃身進入雞鳴觀,身後的那道金色的符籙迅速隱沒。
符陣之道,塗山君本就走到小荒域的頂尖,何況是在這樣的洞天之內。眼前的陣法,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漏洞百出的破網,隨便用點手段都能破開。
甫一進入雞鳴觀,赤玄頓時感覺靈氣充裕不少,就連自身封閉的毛孔都可以打開暢快的呼吸。
在世俗的時候靈氣實在稀少,還被香火願力裹挾摻雜,導致他只能封閉自身對外界靈氣的吸收,所有的修行都要仰仗陰魂丹和其他靈藥。
現在不是感嘆他們佔據福地的時候,赤玄使用法力催動了靈符法衣的隱匿功能,隱身符將他的身軀遮蓋的只剩下一個淡淡的影子。
只要他不往有光的地方走,同階的修士也發現不了他。
赤玄剛想使用遁地符,然而又覺一股阻力抵擋。
他強行破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怕會驚動道觀內的眾人以及地底下的東西,到時候人家一擁而上,他不一定是對手。
這種活兒計,能減少一分危險都是好的。
……
雞鳴觀內,短須的道士走出正殿,直奔後院的矮房而去,好不容輪班過去能休整一番,熬的這兩天,每日每夜都是提心弔膽的。
「師兄哪兒去?」身旁的小道士攔住了短須的道人,臉上帶着笑容,那笑容看起來似有一種揶揄。
短須的道士佯怒道:「好小子,還管起師兄的事情來了。你不是在地牢看着那些血食嗎,怎麼有空來為兄這裏。」
小道士笑道:「嘿,今日送血食的呆瓜丟了自己的性命,小道正好被輪換上來,正要去照顧照顧那呆瓜私藏的姘頭,不如師兄與我同去?」
「噫,還有此等好事?」
「師弟為何不在那些血食中選選,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半死不活,沒得玩頭,還是後院的好。」
「同去,同去啊!」
說着兩人就結伴而行往後院走去,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一道淺淺的影子遠遠的吊在他們的身後,一直跟着他們去到後院的角落。
兩人迫不及待的鑽進房門,原先還有說話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則變得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少頃。
一道血腳印落在地上,擦拭着手中長劍的赤玄不屑的撇嘴啐了一口吐沫,做出這等腌臢之事,枉為修道之人。
塗山君翻閱了他們的記憶,發現這兩人一個是照看地牢那些香火入體的孩子,另一個則是在中堂大殿熬製香灰的。
縣衙每月都會將送香火入體的人過來。
以往還是童男童女,後來就多了大人。
不管是男人女人,在縣衙被拔了一層香火之後到道觀又會被撥一層。直到沒有任何的價值,甚至連氣都不剩下的時候,就會被集中處理。
……
黃昏。
伴隨着遠山的光芒隱去,天空中的三輪明月鋪下來柔和的淡色銀紗。
長髯的道人衝進偏殿,勃然大怒,吼道:「守着丹爐的人死哪裏去了?」
丹爐的糊味驚動了許多人,一路奔襲過來才發現看守丹爐的道士不知所蹤。他不用多想都知道肯定是去偷懶了,說不定現在就在後院的哪個婆娘的肚皮上。
「讓老子找到你,拔了你的皮!」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