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煞氣不同尋常,塗山君也沒有放在眼中。
寥寥煞氣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
溫岳長吸一口氣,握緊金色偃月刀。
三虎像是一尊鐵塔守在溫岳的身旁。
沉默的鐵頭同樣身處隊伍之中,他領了個校尉,手下有五百人。
原先的兄弟們都安排在隊伍之中,並沒有拆分,還是以原先的戰陣行事。
他們都是從百戰之中錘鍊出的精英。
曾經百人,如今只剩下十五個,自然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溫岳大喝一聲:「衝鋒!」
一馬當先,三千鐵騎緊隨。
拓跋豹嘴角勾起笑容,年輕人就是耐不住性子,緊張到連話都沒有多說就直接縱馬奔來。
竟然妄圖用東拼西湊出來的三千輕騎和他的三千精銳對壘。
南梁缺馬省吃儉用湊出來的戰馬,怎麼能和北魏精挑細選的馬匹相比。
「讓小白臉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鐵騎。」
「衝鋒!」
拓跋豹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之際狂奔衝鋒。
身後三千整齊劃一的鐵騎宛如鋼鐵洪流。
銅關城牆上。
被寒風一吹,耿烈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自家三千輕騎和人家的對比之後,根本就是三流和一流在比較,這就跟更令他心涼。
耿烈悔意湧入心間。
他太衝動了。
當時溫岳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出現在他面前,他為了自己的面子,只想着抓住這跟稻草。
但是溫岳是年輕將領,這先鋒本就是梁帝給他的虛職。
若是野戰擊敵,自然需要先鋒官,並且先鋒官的權力還很大。
堅守城關還要什麼先鋒?
如今想來,豈不是要葬送了這三千輕騎?
他後悔的當然不是葬送了年輕人的性命,而是怕被朝廷以及梁帝責問。
再看身旁安南伯凝重的神色,耿烈頓感不妙,思慮着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返回帥府,這樣還能保全點臉面。
耿烈已經想好了,戰敗就把責任推給安南伯。
身為經驗老道的副帥,為何不阻攔他?
至於溫岳和三千鐵騎的死活,他不想多管。
甚至現在看着溫岳的身影都感覺莫名的厭惡。
若不是溫岳出聲接下了此令的話,現在大家還相安無事的縮在大城呢。
銅關雖是邊關,卻也是難得的雄城,定居百姓也數以十萬計。
有此大城,何人可破?
安南伯雖然一直注意着戰場,卻也在觀察耿烈的神色。
眼見這位主帥面色變換不停,惱怒浮現之餘還瞪了他一眼,實在讓安南伯摸不着頭腦。
二里。
一里。
互相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數十米,馬上就要短兵相接。
城樓上的眾人只看到赤色玄黑兩軍騎兵碰撞。
果然不出所料,梁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碰就碎。
隊形直接就被北魏的騎兵衝垮。
「仗不是這麼打的啊,硬碰硬哪有好果子吃?」一名老將砸吧嘴。
身旁同僚趕忙抓了抓他的衣袖。
這時候他看向主帥耿烈鐵青的神色也回過味來,不敢多言,靜靜的站在一旁。
眼見戰事如火,被油烹的確是梁軍,甚至他耿烈返回梁都說不定還會得一個不知兵的名頭。
耿烈當即怒斥:「此戰,安南伯負很大的責任。」
「你身為副帥,為何不在本帥頭腦發熱的時候阻攔?」
「還有你們,讓你們出戰,一個個畏戰不前,有人出戰了又笑話人家?」
「你們是笑話本帥嗎!」
安南伯張了張嘴,最後拱手道:「大帥息怒。」
聽到安南伯服軟且態度良好,耿烈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眾將同樣敢怒不敢言,趕忙拱手異口同聲道:「大帥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