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風雪,讓大地白茫茫的一大片。
畢竟時日如此,總不能叫老天爺將雪停一停再走。
雖說沒有帶親衛,溫沖等十餘人還是跟隨溫岳來了。
他們是侯府養大的,不能讓公子一人在外。
就算溫岳是練氣士,他們也得跟着,不說幫忙戰鬥,至少上下通訊,打點生活等瑣事他們還能幫上忙。
溫沖帶着驚喜說道:「公子,前方就是清文山。」
清文山腳下依稀還能看到曾經的村子院落,眾人打掃出三間瓦房,縫補之後升起火。
這個天兒,就是氣血渾厚的軍卒也有些吃不消。
他們僅僅是粗淺懂些內氣,若是用內氣來取暖,更跟不上自身的消耗,不如運動來的實惠,得不償失的事兒也就不幹了。
「公子,清文山鬧鬼很厲害,行商的都不再走這條路了。」溫沖升起火,將儲備的酒壺遞給溫:「公子,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鬧鬼?
找的就是鬧鬼的地方,若是不鬧鬼來此荒郊野嶺做甚。
溫岳灌了一口烈酒,再不多喝。
就這麼點東西,都得用法力細細的磨碎,消解雜質。
「讓弟兄們提高警惕。」溫岳囑咐了兩聲之後就走出瓦房,使用粗淺的法力留下法石來抵擋一般的鬼物,若是有東西過線了,他能迅速察覺到。
此役不是與人對敵,以打探消息為主,所以溫岳更加謹慎,他也不想暴露自己。
到了晚上,風雪小了不少。
盤坐於床榻上的溫岳睜開雙眼,手中法印變動,將魂幡扯長,青黑色的手臂先從中探出,緊接着是龐大的身軀擠出來。
足有七尺高的塗山君出現在房內,擋住了不遠處的明黃火焰。
一襲黑袍,狂散的赤發肆意的披在腦後,額頭兩個肉墩鼓包,已經脫離了原先和面容相似的青灰色,向着青黑色蛻變。
「先生。」
塗山君微微頷首,鬼手一伸,灰色鬼霧凝聚成文字:『若有變,速走。』
「我明白。」溫岳點頭,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先生是魂幡主魂,凝聚出來的身體看起來是血肉,實質上並不是,就是大面積缺失,也可使用煞氣生魂修復身軀。
先生的實力比他強太多,連先生都對付不了,他當然要迅速撤離,免遭橫禍。
交代好了一切,並且將可能丟失東西都留在溫岳手中。
塗山君閃身消失在房內。
溫岳也沒有閒着,布下法石吸納周遭靈氣,又將兩塊靈石捏在手中,陰魂丹就放在面前可以隨意取用的地方。
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證法力的支持。
這個時候,外面的氣溫很低,不過塗山君並沒有感覺到。
他的身軀能夠自動的屏蔽這種沒有任何意識的冷熱。
長吸了一口氣。
冷氣迅速充入肺部,但是同樣沒辦法滿足現在的塗山君。
他不太清楚自己的身軀是什麼樣的。
若說是鬼,身軀不是虛幻的靈體,還有真實的形態。如果說是怪,他的身軀又是由煞氣構成,可以再使用煞氣進行補充修復。
就是被擊傷,也能使用煞氣進行修補,除非煞氣和法力都無以為繼,那麼他就會被打爆。
就像是曾經在八方郡城下與鎮守仙師戰鬥的時候。
被打爆之後,身軀在魂幡之內休養了許久,消耗了不少的煞氣生魂才重新恢復過來。
不管怎麼樣,這具身軀都比一般的陰魂鬼物更加強大,與同階鬼物對戰的時候,他的實力更是碾壓式的。
只不過和練氣士戰鬥的時候會被壓制。
原本塗山君覺得是自己身為鬼物,天然被修士克制的緣故。後來與崔光一戰,他好像又抓到了點什麼,覺得不該是自己最開始想的那個樣子。
好像和自己的戰鬥方式有關。
只不過那靈光閃現的不是時候,在戰鬥之中也不好細思,如今再回想,實在令人沒法找到當時的狀態。
搖了搖頭沒有多想,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