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節,
萬物出乎震,
震為雷,故曰驚蟄。
遠天的大震讓返回小苑洞府的巫融站住。
雲層上。
他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側眸看向遠天高聳入雲仿佛撐天之柱的羽山,那裏正是這四方靈脈延伸的,也是億萬疆域唯一的極品靈脈。
「難道是我暴露了?」巫融心下傳音入幡。
「不。」
沙啞而空靈的聲音回落,聽起來並不悅耳卻讓人能安穩。
仿佛不管何等天塌大事都如春風拂過。
塗山君的聲音異常平淡:「若是暴露,在你第一時間來到飛仙山的那一刻就會被發現。」
伴隨着一股玄息倒影的飛旋,高大的魔神之影出現在巫融的身旁,像是他的影子。
魔神之影掐着法決。
他並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如果說唯一的問題,那或許就是太過周全,不管是誰都無法看透巫融。
這當然是神兵幫忙遮掩的緣故。
塗山君自問,不會有人看出尊魂幡的大道玄息垂下,他隱藏的一直很好。
眺望遠天的羽山,魔神之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畢竟是大道之君,和當時渡劫不一樣。
渡劫遇到的大道之君,是在老天爺的注視下,能夠發揮的實力並不充裕,何況塗山君修行還是生死大道,天道具現的帝影對他們壓制的極為厲害。
現如今則是在人家經營的地盤上。
大陣。
人馬。
未知的兵器寶物,以及不明的神通術法。
更不用說大道之君的神識,幾乎可以囊括疆域。
通俗的講,道君,就是這億萬疆域真正的老天爺。
若不嚴陣以待,稍有懈怠便會陰溝裏翻船。
翻船的代價誰也付不起。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已經露出馬腳,說不定對方已經感覺到巫融身負神兵。
巫融沒有過多停留的返回洞府。
入夢大界。
站在道觀前的巫融邁步前行。
正看到院內,大槐樹下盤坐的道人緩緩睜開雙眼。
巫融雙手抱拳,恭敬的喊了一聲:「師父。」
「你心中有疑?」
「有。」
在師父的示意下落座,巫融皺眉道:「羽山的震動出乎尋常。」
塗山君說道:「不若我親自出手試探一番。」
巫融沉吟片刻搖頭道:「師父的實力,弟子是相信的」
「只不過一旦出手,便會打草驚蛇。那時我們並不是全力以赴,實難得手。對方也會警惕起來。」
「身為大道之君,整個羽人族的靠山,歲月都無法磨滅他,他的手段定然非凡,再就是,相識好友也肯定不少。」
「師父可以獨戰一眾豪強,弟子卻未必有如此充裕的法力。」
「一旦多出一位道君來,對於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塗山君微微頷首。
巫融說的很有道理。
連他這樣的器靈寶物都有一兩好友,像這樣的老傢伙肯定有不少相識,其中不乏生死兄弟,或許與之實力相仿。
「我們必須找到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你心中有定計?」
「有三策。」
「願聞其詳。」
「上策,徹底融入羽人族,得到充分信任之後成為中堅力量,在那老傢伙準備吞噬天地的時
候出手。」
「中策,透露出我身負神兵,引羽人中修士針對,我委曲求全願意將神兵獻給老祖。」
「下策,直奔羽山,出手鎮殺。」
「都很好,但是還不夠好。」
巫融聞言看向對案的赤發道人。
只看到塗山君神色平靜:「獻神兵無法引起壽盡道君的興趣。」
「獻神藥吧。」
「獻神藥,他一定會見你。」
1041、羽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