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繞過屏風,兩人看見義帝斜臥在睡榻之上,仍然穿着晚宴上的禮服,嘴裏發出時高時低的鼾聲,顯然已是酩酊大醉。燃武閣 m.ranwuge.com
事到臨頭,帝後卻畏縮了,站在原地不肯再挪動腳步,上排皓齒緊緊咬住下唇,眼睛中變換流轉着複雜的神情。
建鴻羽沒有關注帝後的異樣,繼續輕輕走向義帝的睡榻,就在即將進入可以出手的距離之際,多年的警覺與過人的天賦居然使義帝從酒醉中驚醒。
義帝猛地從睡榻上坐起,身體不規律的搖晃着,醉眼朦朧的盯着建鴻羽,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岀半句,「你還真敢……」
建鴻羽心中一驚,不待義帝作出其他反應,立時出手。義帝本能的向旁一閃,伸手想去拔腰間的佩劍,但是一段白布纏住的冰凌已然釘入他的咽喉。
可能是攜帶太久,冰凌已經開始融化;可能是由於緊張,出手不夠穩健;可能是垂死掙扎,迸發出強勁力道。冰凌在刺入義帝咽喉寸許深時,砰然而斷。
義帝捂住脖子,顫抖着向後倒去,喉嚨中不住鼓動岀咯咯之聲。建鴻羽則似乎又墜入了不久前的幻境,像被無形的手操控着,提線傀儡一樣,滑稽的從義帝腰間抽出了寶劍,笨拙的向義帝胸口刺去,絲毫沒有天下第一驍將應有的風範。
劍鋒數次觸及義帝胸口,卻均被彈開而不能刺入,只發出幾聲金玉相擊的脆響。混亂中,建鴻羽宛如魔神附體般癲狂,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鎮定。
「刺咽喉!」帝後急躁的聲音終於使建鴻羽清醒過來。他躍上睡榻,用腳踢開義帝無力的雙手,翻轉寶劍狠命地紮下。隨着劍鋒順利刺入,義帝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建鴻羽生怕還殺不徹底,手腕又順勢一擰。只聽「嘩啦」一聲輕響,寶劍攪碎了那還留在咽喉中的半截冰凌。這次,義帝終於不再抽搐了。
建鴻羽拔出寶劍,跳下睡榻,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滲出的汗珠,對帝後說「輪到你了。」
帝後緩慢的走進屋內,看了最後一眼義帝的面容,然後輕輕閉上眼睛,雙手把六楞鐧高高舉過頭頂。她那指甲修剪的很乾淨的纖長手指,因為過分用力握住鐧柄,關節已經變得失去血色。那高高舉起的鐧就像凝結在了空氣之中,一動不動。幾個彈指後,帝後深吸一口氣,狠命的將手中的鐧向已經死去的義帝頭上砸去。
一聲頭蓋骨碎裂的沉悶聲響後,是一聲銅鐧落地時發出的清脆撞擊聲。
「我現在要回去了。」帝後不再理會掉落的六楞鐧。
「泰然自若地抬起頭來,收拾好你的神態,臉上變色最容易引起猜疑。」建鴻羽一屁股坐到一旁的蒲團上。
「我不需要你來教導。」帝後背過身去,睜開眼睛。
「我知道你剛剛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也知道你現在很不堪。畢竟身在遠處下個命令,和親自動手做,是天差地別。其實,我很不願為難你,但我擔心將來你會把所有怨恨,都算到我頭上。」建鴻羽一臉疲憊。
「你說完沒有?」帝後不耐煩中透着冷淡。
「回去換上睡衣,當別人找到你時,別讓他們覺得你沒睡覺。要裝出和他們同樣的神情。」建鴻羽卻是倦意中充斥着溫度,「徹底忘記今晚吧,不能老想這件事,那樣會使你發瘋的。」
帝後開門向屋外走去,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牙一咬,眼一閉,硬起頭皮,再難堪的日子也終會對付過去。」其中蘊含的意味,她也沒分清到底是玩世不恭,還是沉重滄桑。
建鴻羽提着寶劍,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六楞鐧,來到外屋。他把鐧插入死去侍衛的腰間,順手收起纏冰凌的白布,起身重新插好屋門。接着,他用寶劍在侍衛屍體的脖子上勒了一下,又把寶劍丟在屍體右手旁邊。他不無遺憾的想,可惜不能把義帝的寶劍和護甲帶走。
建鴻羽再次進入內屋,快速翻檢了一下。由於對屋內情況很熟,他沒費多大勁,就在義帝的枕側找到了裝兵符的盒子。他抄起睡榻上掉落的另一條白布,把兵符包好,揣入懷中。
最後,建鴻羽又掃視了一遍屋內,確認沒有任何遺留物後,便來到窗前,打開其中一扇窗戶
第十五節 十步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