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好?」冷耿析問,眼睛半眯起來。顯然他已經開始有所懷疑。
「因為,因為……」公孫雨晴求助的看着麥甜。她一時之間找不出理由,不由得心慌意亂,擔心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麥甜身上。在他們眼中,公孫雨晴的眼神是那麼焦慮無助,值得人同情憐憫,他們實在不忍再逼她。
「不好。」麥甜眨了眨眼,沒有人注意到她眨眼時眼中飛速流逝的悲傷與落寞,她淺淺的笑着,「當初要叮叮去救人是因為情勢所迫,沒辦法中的唯一辦法。而現在,青風天肯定有所防範,他要藏一個人實在容易,但我們要找到禾苗卻困難無比。況且,就算你能找到禾苗的下落,但你未必就真能從青風天教的基地救出禾苗,如果救不出禾苗,那麼禾苗的安全誰能保證?我不敢冒險,我寧願拼盡全力來完成青風天下達的任務,也不要……」她說到這,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一變,隨即住了口,愣了半天沒再說出話來。
「那麼青風天給了你什麼任務?」唐須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立即接口逼問。
「他總不至於還要你殺叮叮吧?」這是冷耿析最為關心的。
公孫雨晴站在他們中間,感覺到突然嚴肅的氣氛,她焦急而又無可奈何,只能將目光不停的在他們臉上掃來掃去。如果說他們要是對麥甜再有不利的舉動,這一次,她拼了命也要制止他們對麥甜的傷害。
「你拼盡全力也要完成青風天給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任務?」唐須再問,這一次,他不僅口吻嚴肅,目光嚴肅,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需要向你匯報嗎?」麥甜的眼睛中閃過嘲笑,「不需要。完全不需要。所以你不必再問,問也沒用!」
唐須看着她,突然間又笑了。他的笑那麼柔情,看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不免被感染,心也會跟着柔軟起來。而他的聲音似乎也滿含情感,只是說出的話,讓麥甜聽了,內心卻有忍不住的涼意。
唐須的聲音溫和,絕沒有冰冷的氣息,而字句之間也沒有恐嚇的詞彙,他笑得極其溫柔,對麥甜道:「你說的沒錯。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將保證你會活下去。不過,希望你的任務中不會有叮叮或者冷耿析,因為我認為:如果叮叮與冷耿析中有一個有什麼意外,你活下去,只怕也會無趣得很。」
麥甜卻不理他,上前拉住公孫雨晴的手笑道:「叮叮,以後我和你住同一個房間好不好?」
「好啊。」公孫雨晴點着頭。
麥甜於是牽着公孫雨晴,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從那三個男人眼前經過,走上樓梯,消失在樓梯的轉口處。
夜已經很深。天空少有星光閃爍,只有街道的燈在反抗這夜色的黑暗。
大鳥街十八號。唐須的家中。二樓。
臥室很暗,街道上映照過來的光雖然很微弱,但對麥甜來說,已經足夠了。
公孫雨晴已經睡去,她顯然睡得很熟,發出均勻的呼吸。躺在她身側的麥甜無法入睡,輾轉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悄悄起身,走到窗戶旁站定,抬頭望向夜空中稀少的星辰。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像披着一層朦朧的淺黃紗巾,她微卷的短髮在若有若無的風中輕輕顫動,比任何時候都蒼白的面孔就像凝固在冰中的雕像。
門外突然傳來極為輕微的聲音,是那種長長的指甲輕輕划過的聲音。麥甜被驚了一下,片刻之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但她並沒有立即打開門,而是立在門邊靜靜的等待着。
門外再次傳來指甲划過的細微的聲響。
麥甜頓了一會兒,她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輕輕打開了門。門外的走廊里,一片漆黑。長期在青風天教基地生長的麥甜一時間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但片刻之後,麥甜還是能夠確定:走廊上已經沒有人。
沒有人!黑暗中,麥甜卻聽到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指甲的划過聲再次傳來,這次似乎來自樓梯。那麼輕微,在黑暗中,卻又充滿了尖銳。
麥甜輕輕關上門,往樓梯方向走去。因為太暗,她只能伸出兩隻手,一路摸索。
終於下了樓梯,指甲划過的聲音終於在客廳的沙發處停住了。
在深沉的黑暗中,麥甜並沒有去開燈。她站在茶几旁,能依稀看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