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空洞而遙遠,似乎她的思緒已經去得遠了,但她的聲音卻仍舊有力而冰冷:「我為什麼要看着你說話?你以為我逃避什麼?哼,我只不過,只不過不願多看一眼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蠢蛋罷了。」
「哼,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為什麼會有眼淚?」
「眼淚?你怎麼……」麥甜似乎怔住了,她的背一挺,有些遲緩的問,「叮叮……你怎麼會知道……我,我流淚了?」
公孫雨晴聞言笑了起來,月亮般的眼睛閃爍出亮澤和得意:「我當然知道,因為你太不小心啦!你的眼淚落在了地上,把水泥地給打濕啦!你可不要說那是你的口水哦!」
麥甜聞言,似乎忍俊不禁,卟哧一聲也笑出了聲。但是她仍然沒有轉過身來。
「我知道你是想氣走我。」公孫雨晴道,「禾苗的死對你打擊太大了。你是不是害怕我也會和禾苗一樣?所以,你怕把我給牽扯進來,也所以,你要故意把我氣走。可是你沒有想到,我並不是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我也有聰明的一面,哈哈……」說到得意處,公孫雨晴居然笑了起來。
麥甜沒有笑,而是垂下了頭。公孫雨晴看着麥甜的背影,突然覺得麥甜是如此的失意和落寞空蕩。
「麥甜?」公孫雨晴遲疑的叫她的名字。
但麥甜手一抬,示意公孫雨晴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叮叮,你真的決定要卷進這場原本與你毫無關係的恩怨中麼?」
「怎麼會和我沒有關係?既然青風天教選擇了要你將我殺死在唐須的家中,既然我和你曾經結拜過姐妹,這場恩怨,便註定了和我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麥甜突然嘆出一口氣,淡淡道:「看來,我還不夠了解你……」
「也許正好相反,也許你是太了解我……也許,」公孫雨晴嘿嘿笑道,「那落在水泥地上,把水泥地打濕的,真的只是你的口水而已。」
麥甜便又嘆了口氣:「你對我既然想盡辦法也要排除懷疑,那又何必問我那一刀會不會刺下?我們關着門說了大半天,卻全是廢話。」
「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和唐須全盤托出?」公孫雨晴問。
「不,我不了解唐須,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許他比青風天更壞也沒準……所以現在,我還不想驚動唐須,除非事情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現在,我只想離開唐須這兒,一個人去對付青風天。你幫我離開這兒好麼?」
公孫雨晴愣了愣:「我幫你?我又打不過他們。」
麥甜笑了笑,道:「不須你動手,只要你動動口就行……」說到這,麥甜突然轉過身來,如閃電之勢撲向了公孫雨晴!在公孫雨晴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時,一棵鋒利無比的鐵釘便逼在了公孫雨晴的咽喉處!
「麥甜!」公孫雨晴尖叫起來,「你瘋啦!」
「我沒瘋!只不過希望你幫我離開,這是唯一的方式……我不想留在唐須的地盤。」麥甜道,一手用力的拽住公孫雨晴,「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
但公孫雨晴顯然不願合作,她驚叫起來:「冷耿析!冷耿析救我!」她的叫聲悽慘無比。
「砰!」一聲巨響,門立刻被人用腳踹開了。唐須冷耿析肖飛躍同時沖了進來,但看到被挾持住的公孫雨晴後,他們便一動不敢動。
「麥甜,你不要傷害她。」冷耿析臉色鐵青而擔憂,「你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麥甜看着那三個一臉擔憂的男人,沒有提條件,而是幽幽的輕笑起來,她如雪的肌膚此刻更蒼白,臉上烏黑髮亮的眼睛更是如夜空中唯一閃爍光芒的兩顆星辰,她薄而沒有血色的唇角往上微微翹着,和她額頭那微卷的發一樣透露着古怪的氣息。
她是天使還是魔鬼?唐須的表情很複雜。肖飛躍側過頭來,若有所思的看了唐須一眼。
麥甜拉着公孫雨晴慢慢往門口走去,她臉上的笑變得詭秘莫測,她沒有開口,用眼神示意三個男人往後退。而冷耿析他們居然也看懂了她的眼神,真的開始往後慢慢的退去。
麥甜拽着公孫雨晴回到客廳,來到了正門,正門此刻居然沒有關,洞開着,可以一直看到很遠的大鳥街的街口處。
「如果還拉着公孫雨晴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