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啊!」
此時,在異域的界內,兩道身影彼此對立,一道高大魁梧,一道瘦小乾枯,但相同的是,兩人身上都一種可壓塌諸天的宏偉,像是一方大宇宙,氣機滔天。
「有何不可,你都能稱帝,到了我徒兒這裏就不行了?」老魔面露不悅。
他如今意氣風發,全方位處於一生中的最巔峰,人逢喜事精神爽,愛徒成王數十年,霸氣的眸子掃來,頗有種躍躍欲試,讓對面的老人臉皮都在抽動。
「你那是在羨慕本王教出了一個成王的徒弟,我和夜兒聯手,來來回回橫推了十幾王,那種縱橫睥睨無敵手的痛苦,你不會知道,更無法體會,本王都懂!」
昆諦:「……」
痛苦?你確定不是痛快?
這一刻的昆諦真的想打人,更想罵人,同時也感覺酸酸的,心中複雜到了極點,諸多情緒交織,讓他五味雜陳。
「你沒我眼光好,我理解,你沒我實力強……」
昆諦:「……」
這魔頭絕對飄了,徒弟成王,自身蛻變,換他他也飄,這種可流傳萬世的無雙佳話,怎麼就落到了蒲魔頭上,這本該是他最可能啊。
「你要替愛徒推廣新道,老夫不會反對,畢竟我們才是一個族群,有利之事,是應該的,但帝不能亂稱,你應該明白。」
老魔收起了笑容,正色了起來,以昆諦的實力,都不敢用「帝」,而是用「諦」,就足以證明了心中的深深忌憚。
「自然,那只是隨口一提,帝不帝的,本王不在乎,夜兒也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他們九個什麼時候回來?」
「在接引一位故友,還需要一些時間,倒是通古往今之地,就那麼放棄了?」昆諦有些不甘心,那裏的作用太大了。
「不放棄又能如何,那裏到底是怎麼運轉的,我們都不明白,弊大於利,可以一搏,但不適合常用。」
「你呢,是否觸摸到了那個門檻?」昆諦眸子閃爍,問出了心中始終存在的疑惑,蒲魔不是簡單的蛻變,還吸收了帝血,如今比他都走的都要遠了。
「哪有那麼容易,我若突破,只會失敗,相信我,還不如相信夜兒,他的希望比我大太多。」老魔搖頭,轉身離開了,他覺得夜兒應該回來了,看似幾十天,其實是幾十萬年,唯一讓他可惜的是,生命的蛻變,讓夜兒很難誕生後代了。
……
蒲魔界中。
近些日子,這方大界冷清了很多,小仙王戰死,蒲魔王怒出,在大界內引發了一場劇烈風暴,讓群雄激憤,也讓這片聖地成了禁區,無人敢打擾。
如今幾十日過去了,樹下只剩下了一道不食人間煙火的倩影。
白衣勝雪,身姿絕世,如瀑的青絲下,面孔傾國傾城,美麗的沒有絲毫瑕疵,婀娜動人的身姿修長而挺俏,如純白的雪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卻在看着天邊的晚霞,面露哀愁。
「魔女和清漪還在閉關,她們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低吟般的呢喃聲響起,有迷茫,也有不信,「都說禍害遺千年,你真的死去了嗎,說好的要禍害我呢……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等着你來報復……為何還不來……」
女子的聲音很輕,如微風可以撫動任何人的心,雪白晶瑩的瓜子臉上,大眼睛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清冷與高貴,有的只是一種霧氣,讓人心疼,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裏憐憫。
白夜看着面前的熟悉女子,滄桑的眸子盪起了點點漣漪,幾十萬年的經歷,看起來無比漫長,可回過頭來,卻發現,仍舊是兒時的記憶最為彌足珍貴。
他可以輕易斬去這幾十萬年心中的蒼老,卻不想污染年少時的心。
過去是根,一個人沒有了過去,就不會有現在,更不會有未來,他的兩世為人精髓也在於此,斬的是過去,削的是現在。
「你說過我們會有孩子的,有了孩子我就斬不掉你了,還是你始終在騙我……」
「若是你還不回來,我就……」
「你就怎樣?」
突然,女子一怔,長長的眼睫毛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