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補天教中的一座仙山下。
湖水碧藍,沒有一絲雜質,靜的像是一面水鏡,倒映着天空,倒映着仙山,倒映着一個飄然而下的輕靈身影。
那是一個白衣少女,她戴着面紗,手持玉笛,烏髮披散,一雙眼睛蘊有蒙蒙水霧,衣發齊揚間,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一般,從天而降。
她的年紀並不大,但卻十分出塵,仿佛天生就有一種神聖光輝,讓人望之自慚形穢,不忍心傷害與褻瀆。
少女看着平靜的湖水,玉笛橫起,粉唇輕啟,緩緩吹動間,神音悠揚,傳遍天地。
笛音太過優美,伴隨着聲音的傳出,這片天地都仿佛被洗滌了,一個接一個神符躍出,一片又一片光雨灑落,紛紛揚揚,宛若無數晶瑩的花瓣圍繞着她飛舞,讓她看起來越發的出塵了。
同時,也有部分光雨灑落在了湖邊的草地間,讓小草生長,讓花朵綻放,似乎整個湖邊都在綻放着勃勃生機。
甚至,在遠處,還有彩蝶翩翩而至,被神聖的笛聲吸引,飛了過來,在少女身邊不斷起舞,讓這裏的環境更加美麗了。
但不知為何,突然間,仿佛有什麼不和諧的東西也被吸引了過來,讓翩翩起舞的彩蝶一顫,竟然在瘋狂逃遁。
少女皺眉,眸光側目,看向了身後,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火紅色華貴衣袍,披散着赤色髮絲,笑吟吟而來的瞬間,嘴角上揚,讓那俊美的面孔看上去極具邪性。
「炎師兄有事嗎?」少女開口,沒有不滿,也沒有親近,仿佛是一個墜入凡間的小仙子,至始至終,都與他人存在着一層隔閡。
「不,我只是被師妹的仙曲吸引了,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這裏。」少年露齒微笑,目光極具侵略性,像是一頭兇狠的惡狼,隨時都會張開自己的獠牙,將眼前的獵物撕個粉碎。
「我才死了一個師兄……」
面對那少女清淡見底的眸子,炎陵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喉結莫名滾動,像是被嚇到了。
關於聖女的來歷,教中的人知曉的不多,疑似是教主抱回來的一個女嬰,但她的驚艷卻是有目共睹的,不止是天賦無人可比,就連容顏,都越來越逆天了。
「怎麼會……哈哈,我的命向來很大,其實我已經向教中申請了,以後就由我來守護師妹。
此外,我祖父已經親自向教主請命,會去追殺那個神秘人。」炎陵哈哈一笑,竟然上前了兩步,目光肆無忌憚,反而更加狂野了。
「神秘人是指我嗎……」
突然,一道低沉的話語響了起來,讓在場的兩人都是一怔,隨後猛然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地。
那是一個白淨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白袍,蹲在湖水邊,拿着一柄仙光璀璨的七彩小劍,在湖邊戳呀戳,似乎在那裏蹲了很長時間了。
但詭異的是,他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
「你是……來人……」
「噗嗤!」
一道七彩劍光飛過,犀利的摧枯拉朽,讓炎陵的話語瞬間而止。
血液灑落,伴隨着湖邊少年的回首,以及那露齒微笑的熟悉面孔,讓白衣少女一顫,眸光都驚亂了起來。
「是你……」
「都是老朋友了,雖然我不是很喜歡殺人,但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老朋友?」月嬋原本想逃的身體瞬間止住,驚疑不定的看向那緩緩起身的少年。
「嗯?」白夜歪頭,小劍刮着髮絲,他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下界的月嬋剛開始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確切的說,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若是殺了,應該還會復活吧?」
月嬋驚悚,這個人太邪性了,說着她聽不懂的話,直言不諱要殺她,這並非自負,而是太自信了。
「你殺了我,也得不到那個道源,它並不在我這裏,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能闖入這裏,其實已經將自身置入了絕境。」
「是嗎?」白夜突然抬頭,看向天穹,不知何時起,那雲端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被霧靄包裹的人影,顯然,對方剛剛趕到,並不是提前在這裏埋伏他。
「呵呵,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