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娘含淚點點頭,十分感激的看向眾人,「今日要是遇不到你們,我被抓回枕月樓,要是不從他們,我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了,諸位的恩情雁娘沒齒不忘,還請諸位多收留雁娘一次,等雁娘腳上的傷一好,我就離開。」
「相國寺的老和尚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你免遭惡運,就算是本公……本姑娘積德了。」
現在安全了,緊張感從臉上逝去,昭姐兒開心的說道。
「枕月樓是個什麼地方?他們的人為什麼追你?」
這話是南笙問的,她最後才來,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碧羅張嘴替她解惑,「雁娘是被她阿爹用二十兩銀子給賣掉的,賣到了枕月樓,那是個風月場所。」
南笙自然知道風月場所是個什麼地方,這樣子仔細的看着杜雁娘,面容清秀,含淚的雙目欲語還休,的確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氣質,「一般的風月場所可不是說進就進說離開就離開的,你肯定費了不少勁吧。」
杜雁娘揪着胸口點點頭,「我阿娘不久前生病死了,繼父騙我說把我介紹到大戶人家做女使,我信以為真,跟着他進城到一個酒樓里見了人,那人說對我很滿意,就向我繼父付了二十兩銀子,說是我兩年的工錢,沒想到我跟着那人離開後,他竟把我帶進了枕月樓。」
回憶起這些不好的事情,杜雁娘渾身都在抖,一時間車室里也跟着沉默,一會兒後她又繼續說道:「在知道枕月樓是個什麼地方之後,我拼了命的反抗,可是我一個弱女子,哪裏拗得過那些身強體健的男子?他們說我長得不錯,不能壞了我這張臉,於是就用針扎我。枕月樓白天沒客人,我趁着看守打盹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可是還沒跑多遠就被他們給追上了,幸好遇到了你們,不然,不然……唔……。」
杜雁娘哭很傷心,碧羅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此時車室里的人都對她抱以厚重的同情。
「你那是個繼爹,他可不會真的心疼你,把你賣了數錢他才過癮呢。」昭姐兒嗤之以鼻。
碧羅朝昭姐兒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了。
馬車停在驛館門口,杜雁娘落車時被眼前的情形給驚呆了。她以為她會被救命恩人帶回家,沒想到竟到了衙門的驛館,她疑惑的看着昭姐兒,因為她聽見碧羅姐姐叫她主子姑娘。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驛館不是官家才能住的嗎?咱們這麼進去合適嗎?」
她問得小心謹慎,身怕自己才出狼窩又掉進虎穴,碧羅看出她的心思,笑道:「你別胡思亂想,整個漳州肯定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
如此,杜雁娘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跑了那麼長一截路,大傢伙兒都有些疲憊了,碧青扶着杜雁娘回房間去休息,順便讓人檢查傷勢,南笙在上樓後將碧羅拉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你們執意把人帶回來,這樣妥當嗎?那枕月樓的人敢當街傷人搶人,肯定在漳州是有勢力的,你們堅持把人給帶回來,枕月樓的人會不會找過來?到時候鬧起來豈不是很沒臉?」
南笙的身份從這趟出行碧羅就看出來了,將來也是個貴不可言的身份,她這樣擔心,肯定也是因為二皇子殿下。碧羅低聲笑道:「我們公主的脾氣你還不清楚,遇到不平事,最是愛拔刀相助了。不過你放心,公主殿下心裏有數,沒事的。」
既然碧羅這樣說,南笙也不好再說什麼。
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深秋初冬的季節難看遇到太陽天兒,此時淡淡的余耀灑在窗外的遠山近屋頂上,仿佛給大地都度了一層唯美的淡金色,瞧着溫柔極了。
屋裏碧青輕輕地給杜雁娘擦着傷藥,心疼她的遭遇,一邊擦藥一邊寬慰,「杜姑娘,你別擔心,我給你擦的藥都是極好極好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杜雁娘分不清什麼是好的傷藥,什麼是壞的傷藥,但見碧青對她沒有惡意,這傷藥的味道聞着也很舒服,她便徹底放鬆了警惕。
「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