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哭得六神無主。
看着珠隱和小微走過來,蕭惟本能的覺得這事會不會跟珠隱有關?可又想到珠隱對京城不熟,更不可能有把人憑空弄消失的本事。於是將手裏的東西全塞到了珠隱手裏,也不管她拿不拿得住,扭頭就將點翠閣的女掌柜給抓了過來。
女掌柜一聽有人在她的點翠閣失了蹤,整個人也慌了,連忙說:「我這點翠閣位置特別,前後左右都有大門出入,那姑娘會不會從別的門口出去了,你們沒遇到?」
蕭惟沒聽說過點翠閣,自然也不知道這點翠閣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而這個地方是珠隱提的,他不經意間往珠隱的方向掃了一眼,正好看到小微的目光極不自然的瑟躲了一下。
她為什麼要躲?
蕭惟敏睿的感覺到小微的表現有異,他原還不想疑到珠隱身上去,現在卻是非要疑上去不可。他將女掌柜給推開,三兩步站到珠隱面前,「說,你把樊姑娘弄哪兒去了?」
珠隱臉一轉,傲嬌的開口,「我去給她換個裙子的功夫她就不見了,誰知道她到哪兒去了?人是在點翠閣丟的,你問點翠閣要啊,找我幹什麼?」
她是死鴨子嘴硬,但她身邊還站着小微,蕭惟是混軍營的,渾身上下的軍威滲出來,小微哪裏招架得住,當即臉色又青又白還不敢直視蕭惟的眼睛,頻頻往珠隱身後躲。
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蕭惟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你說,樊姑娘去哪兒了?」
由於蕭惟的動作太突然,嚇得剛要進門的女客們都不敢進來了,閣中的客人也開始紛紛外逃,女掌柜又急又氣,這個男客身上的殺氣太重,她怕自己反抗會被扭脖子,便躲到了櫃枱後面去。
小微一邊掙扎着一邊求救似的看向珠隱,「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珠隱見蕭惟一臉的戾氣,心裏莫名的突突亂來,有種他真敢掐死小微的即視感。
眼看着小微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珠隱只是狠狠的瞪着他,半個字也不說,蕭惟的力道又不由自主添了幾分,直到小微的舌頭還里外吐,眼睛開始翻白,珠隱才明白蕭惟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會為了樊潤初殺了小微。
「是,是我乾的,又怎麼樣?誰讓那個小賤人虛偽來着,在你祖母面前虛偽至極,還妄想教我規矩,真是不自量力。」
蕭惟猛地將小微給甩開,小微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面對着蕭惟的震怒,珠隱不是小微,不是可以隨意處死的奴婢,她轉身走出點翠閣,手腕立即被人拽住,那拽住她的人目光兇狠如狼,「你再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你敢,我可是你長輩,你敢不遵長輩,我是可以去衙門裏告你去的。」
「你……。」
此時春棠從點翠閣里跑出來,她朝她蕭惟急說,「公子爺,這邊,快跟奴婢來。」
原來是春棠看到珠隱跑出了點翠閣,又是一副抵死不開口的情形,她只好跪到小微面前去求她。小微緩過來勁兒,她也不敢真讓樊潤初出事,便將樊潤初的去處說了。
珠隱看着搖搖晃晃從點翠閣走出來的小微,依舊倨傲的抬起頭,「用不着你獻殷勤,我也準備告訴他們了,我是不想讓樊家姑娘好過,可不想真鬧出人命來。」
從事發到現在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但這半柱香里,被騙到角巷裏的樊潤初經歷了人生至黑時刻,令她生不如死。那兩個酒鬼將她逼進巷角里,起先對她言語輕薄不算,她怕自己出事,於是想盡辦法拖延時間,是求,是跪,是磕頭,還將身上所有的財物都交了出去。可最後,那四隻手還是在她身上游來游去,如同幾萬隻螞蟻在她身上爬,令她恐懼萬分。
眼看着猥瑣的面孔要往她脖項里湊,淚眼模糊的樊潤初終於忍不住噁心吐了出來,並且吐了那猥瑣男一身。猥瑣男立即鬆開她,開始罵罵咧咧罵她,什麼難聽的話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