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回抱着她,這個時候他知道不能與她講什麼責任道理,只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第三個人,讓她傷心,讓她難過了。
他何嘗不傷心,不難過呢?只是形勢所迫,他不得已才要在南諾面前周旋。他得到消息,極有可能將他從翰林院調到兵部去歷練,而兵部與寅國公府世子爺簡直就是穿一條褲子,南姑母的那幾個兒子又全都是世子爺的得力助手,將來他若想在兵部有建樹,少不得要多與寅國公府的幾弟兄打交道。
「你怎麼這麼傻,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們已經成婚了,我就是你的夫君,我們是要白頭到老的。」
從前或許這番話楚心柔能夠信個十分,現在嘛,只有八分了。她徒然覺得自己很悲哀,明明心裏不痛快,還要靠在韓子鑫懷裏作戲博同情。可南家有錢,寅國公府有勢,她除了在出身上比南諾強上那麼一點,似乎在前程上給不了夫君什麼幫助。
有些話心裏得憋住,說出來就是撕破臉皮的事,即使她再不甘願,也不能不承認這一點,在前程面前,感情脆弱得多了。而她還要靠着鎮國公府的勢幫父兄周旋政績上的事,所以再難她也得忍住了。
看着韓子鑫進了南諾的屋一直沒出來,大江氏就放心了。
但放心也只是一時的,她始終要離開京城,她走之後,一心只裝着韓子鑫的柔姐兒,真的能斗得過東跨院兒的南諾嗎?
而此時東跨院的南諾,屋裏的燈一直亮着,她一直存着希冀,是不是夫君還是會過來看她的?可惜她等了好久,翠嬌都剪了兩次燭芯,也沒能把韓子鑫那個負心漢給等來。
快三更的時候,南諾不等了,她讓翠嬌息了燈,自己緩緩合上眼。
次日就是甘氏前往鎮國公府探望南諾的日子,她起了個大早,為不給南諾丟臉,也不給南家丟臉,她好好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戴上了時興的金貴手飾,穿着極好的綾羅綢緞,大方又不俗氣的站到南姑母面前。
「我穿這一身去,不會給南家和諾姐兒丟臉吧。」
甘氏也就三十八來歲,正值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時候,配上京城時興的穿着打扮,又加上她養尊處優慣了,一番裝扮下來,氣質並不輸京城深宅里的那些夫人太太們。
「你頭一回登女婿的門,這樣去不失禮數。」
「我還帶了些貴重的藥品和綢緞一起去,總不能讓鎮國公府瞧不上我這小地方來的。」
甘氏想得如此周到,南姑母心中甚慰。她原是想與甘氏同往鎮國公府,只是臨時有事,不得不耽擱。
從寅國公府到鎮國公府只需半個時辰的馬車,臨近晌午時候甘氏就從寅國公府出發,寅國公府的馬車又體面又寬敞,坐得她心裏輕飄飄地,整顆虛容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韓子鑫擁着楚心柔睡了整晚,次日醒來徒然想起自己另一個岳母今日到來。昨日明明是南諾了受了委屈,自己卻將她冷落了整晚,萬一她熬不住委屈朝甘氏告狀,他有什麼臉去見甘氏?
楚心柔看出韓子鑫的心不在焉,用早膳時,她聲音輕柔的問,「夫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無事。」
韓子鑫敷衍的回了一句,但楚心柔裝傻充愣,「今日既是無事,不若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也有些時日沒去逛逛街了。」
「今日不成。」沒有瞞的必要,韓子鑫也必須得說出來,「南諾的母親進京有兩日了,約好今日我休沐她過來探看。」
什麼?南諾的阿娘要來?要是讓她知道昨日自己阿娘扇了南諾兩耳光,豈會善罷甘休?楚心柔不敢往深了想,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南諾的阿娘要來,那楚心柔就沒辦法再繼續留着韓子鑫了。
晌午時分,使役來報說親家太太進府了,韓子鑫才從楚心柔處離開。他一走,楚心柔立即讓人把大江氏叫來,並說了南諾母親進府的事。
「你怕什麼?我可是有誥命在身的夫人,就算我打了南諾又如何,她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