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鹽和一袋糧,重量不一樣,熟練的運輸工都能發現異常,現在不用了。
鹽由百貨商店的車隊自己運輸。
楚商那些人,現在與統領府關係不好,他們無法影響統領府官方的公司。
這些人也不得不講規矩,好多人盯着這些鹽商,就等他們犯錯。
武弘義找到騾車隊車把式,讓他安排工人,把碼頭上卸下來的糧食裝車。
工人們忙碌很長時間,把糧食都裝好車,直接運到丁家的碾米廠。
他帶着賬房先生和一些夥計,壓着糧車趕往丁家碾米廠。
武弘義做在頭車上,看到這個車隊騾車非常少,只佔一小半。
但它運輸的糧食,佔整個車隊的一大半。
剩下的車,都是人推着的獨輪小車。
它上面能裝六麻袋糧食,工人們吃力的推着獨輪車。
也就是漢中這裏的水泥路,能讓獨輪車承載這麼多東西。
在他們家鄉的土道上,獨輪車承載貨物的重量有限。
武弘義看到,騾子屁股後面,都掛着一個小袋子。
他好奇的詢問車把式。
「你們騾子屁股後面,為什麼都有一個小袋子。」
車把式肉痛的說道:「這些官吏,什麼事情都要管一管。
畜生在道路上隨地大小便,發現一起會被罰款十枚銅幣。
如果是人,那要罰五十枚銅幣。
道路邊上,都有很多木質的廁所。
人能去廁所方便,畜生屁股後面,只能套個袋子。」
武弘義這才發覺,他走在漢中城,沒有漢陽城那種臭烘烘的味道。
在漢陽城,特別是貧苦百姓住的地方,有的人直接把便盆往道上潑。
這些在漢中城,完全看不到。
他之前還以為是這裏的風俗習慣。
原來是有官吏管理,隨意大小便會被罰錢。
武弘義聽見清脆的哨聲,看到前方十字路口,有幾名穿着藍衣服的巡檢。
揮動着紅燈籠,吹着急促的哨子。
「都停車,小心點。」
長長的車隊,有序的停下來。
前方的巡檢,衝着左面路口揮動幾下綠燈籠。
左面長長的車隊,有序的穿過道路。
武弘義看到對面有車不尊守巡檢的指揮,直接衝過來。
巡檢拎着鞭子走過去,上去就是一鞭子。
那人被抽一鞭子,慘叫聲傳的很遠。
車把式幸災樂禍的說道:「又有人不遵守交通規則,被打的好慘。
工廠區往來的車輛非常多,前段時間很容易堵塞道路。
所有車輛擠在道路上,誰都過不去。
前段時間,統領府在交通路口設置巡檢,通過紅綠燈讓人有序通行。
輕度違規,只是教育,違規太嚴重,就會受到鞭刑。」
前方巡檢揮動綠燈,車隊重新出發,有序通過路口。
武弘義發現在漢中城,做什麼事情都要尊守秩序。
統領府方方面面的事都要管。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災年,這種官府才得民心。
他來漢中城這麼久,一名乞丐都沒看到。
他也聽說過,城內出現乞丐,直接就會被收容。
身體有殘缺,會讓他們做一些簡單的工作,比如看大門。
身體沒有殘缺,會直接送去農場或礦場,讓他們靠自己養活自己。
車隊很快就走到一間巨大的工廠後門。
武弘義看到他家的世交,丁萬年丁叔叔已經在門口等着。
丁叔叔以前的勢力,沒有他們家強。
現在他的女婿,是統領府吏部尚書,背後的人際關係非常強。
武弘義及時調整兩家關係,他在漢中城,很多事情都需要丁叔叔照顧。
他立刻向丁萬年走去,笑着說道:「丁叔叔,你怎麼親自來門口接我。」
「碾米廠都快斷糧了,我這是着急啊!
都怪朱燮元那個老東西,直接把漢水封了。
現在好多糧食都運不進來,能運進來的糧食,也漲了許多。
還好賢侄你及時到來,現在有這麼多糧食,我家的糧店,堅持到秋收沒有問題。」
武弘義和丁萬年交接糧食。
丁萬年指着工廠倉庫邊上十多個大秤。
兩米多長的秤桿,架在鐵架上。
一頭是大鐵鈎,另一頭是通過滑道固定在秤桿上,可移動的秤砣。
「賢侄,這是工部度量司驗證過的大秤。
你們最好驗證一下它的準度,這樣我們都放心。
我們交易以這個秤為基準。」
武弘義用眼神示意夥計。
他們從騾車上,搬過來一百斤重的大石頭。
這是漢陽府使用的明制一百斤。
他仔細查看秤的讀數,根據報紙上教的知識,換算兩種重量單位。
他仔細對比秤上的讀數,重量分毫不差,這個秤非常精準。
糧食交易規模很大,稱差一點,到最後都是差距幾千兩銀子。
武弘義認識統領府的度量衡,他立刻把賬房先生和夥計叫過來,教會他們認秤的讀數。
武弘義讓賬房先生統計糧食的重量。
這麼多糧食,哪怕工廠有十多個大秤,稱量完所有糧食,最快也要等到中午。
武弘義看着工人慢慢的秤糧食,他焦急的喊道:「這個秤最高能稱五百斤。
你們把秤調到五百斤位置,通過糧食找平秤。
這樣很快,不就能秤出五百斤的糧。」
工人們按照武弘義的方法,秤糧食變得更快。
「賢侄,這裏留下人們統計,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碾米廠。」
武弘義立刻同意,他也想和丁叔叔敘敘舊。
他們從後門庫房走出來,來到前院的工廠中。
聽到工廠不斷響起巨大的轟鳴聲。
武弘義看到二十多個三米高的機器,在兩台水車的驅動下,通過傳動軸帶動皮帶,高速運轉着。
工人們扛着麻袋,通過木質樓梯,登上一個三米高的平台。
他用刀劃開麻袋,把麻袋中的糧食,倒進一個大漏斗。
武弘義發現碾米機器上有很多鐵質圓柱,它們兩個緊靠着成一組,在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