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的話語聽起來雖是淡然,但不難聽得出這其中的一絲爭鋒相對。
最近陛下很明顯對司馬妍姬比起往常更為信任,也更願意聽她所言,倒是自己越來越不被陛下看中,再這麼下去,她很怕自己的地位難保不會很快就被司馬妍姬給取代。
此時此刻,若是能趁機將司馬妍姬除去,她自然會更加安枕無憂。
如今陛下身邊常年跟隨左右的四人中,只有自己一人還活着,雖說伴君如伴虎,高處不勝寒,但這也給了她無盡的權力。
最近下頭那些達官貴人絡繹不絕往她私下購置的府中送禮,為的不就是求她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嗎?
她現在在所有人眼底都是陛下跟前的第一紅人,這個地位絕不能讓任何人給取代。
司馬妍姬聞言,卻始終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依然看着夢弒月平靜道:「一連五日,屬下已經用盡了所有的精力,動用了所有能用的力量在尋找夢君大人他們,但卻依然沒有夢君大人的任何消息。所以,屬下不能向陛下保證一定能將夢君大人尋回,只能繼續盡全力追尋。」
「司馬大人此話為何聽起來如此怪異?」紅玉笑了笑,依然用極其溫柔的聲音道:「所謂的盡全力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是否真的有盡到誰也不知道。陛下看的是結果,而不是所謂的過程,若是司馬大人盡了全力的結果依然是沒有結果,那對於陛下來說,你的盡全力又有何意義?」
司馬妍姬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看着夢弒月的眼神也平靜如水,完全沒有被紅玉的話激怒半分。
紅玉卻不滿足於她如此平靜的態度,只要自己把她激一激,讓她衝動地在陛下面前承諾,在某個期限之內將夢君大人找回來,若是找不到,便自盡在殿前,那麼,她便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將面前這個眼中釘給剷除。
所以,她現在必須要逼得她非得要在陛下面前承諾不可。
盯着司馬妍姬,她繼續道:「司馬大人,不是我有意針對,只是陛下想念夢君大人的心如此急迫,司馬大人心裏該是明白的。現在我的人手一部分已經調派到北方駐守,以防鎮北王爺忽然來犯,剩餘那部分也在到處尋找適合的人送去皇陵,負責修建工作……尋找夢君大人的重任一直落在司馬大人的身上,陛下也將所有的希望寄予了司馬大人,若是司馬大人不給陛下一個承諾,陛下如何能安心?」
說罷,眼角微微抬起,悄悄看着夢弒月一眼,希望能從夢弒月眼中看到一點點對司馬妍姬不滿的神色。
但,夢弒月依然坐在玉案後,垂眸看着放在玉案上頭的奏摺,眼底無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陛下讓紅玉心裏微微有幾分不安,無法揣測聖意,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便不能最大程度去討好她,所以,有時候哪怕紅玉自己說話也是自己斟酌。
只是此時想要除去司馬妍姬,說起話來才會有幾分衝動。
如今見陛下仿佛完全不在意她倆之間的對話,心裏莫名竟像被什麼東西捆住了那般,有幾分說不出的緊張。
司馬妍姬也在看着夢弒月,夢弒月的平靜倒是沒讓她有任何想法,她依然道:「陛下,屬下只能承諾會盡力追尋,還請陛下明鑑,饒了屬下的罪。」
「你何罪之有?」夢弒月忽然淡淡道。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立即嚇得紅玉心頭一顫,她忙擠出一點笑意,沖夢弒月笑道:「屬下也只是希望司馬大人可以盡心盡力為陛下辦事,屬下絕無其他意思。」
「朕說過你有其他意思嗎?」夢弒月依然沒有抬頭,從筆架上將毛筆取出,沾了一點筆墨,不知道在奏摺上寫下了幾個什麼字,再隨手一揚,奏摺被她平平整整丟在一旁。
她又翻開另一份,繼續查閱了起來。
紅玉此時卻已經一身冷汗滾滾落下,身前身後的衣裳早已沾濕了一大片,陛下心裏不高興了,卻不知道她是為什麼而不高興。
是因為司馬妍姬到現在還找不到夢君大人,還是因為她剛才所說的話?但此時陛下如此平靜的神色,卻讓她不敢再多說半個字了。
司馬妍姬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站在那裏,陛下沒有問她話,所以,她只能沉默。
三個人都一聲不哼,整個大殿靜悄悄
1300一隊人馬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