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我們要想辦法追上前頭大軍,將她送回到遲兒和初兒身邊再說,到時候我們再來想辦法。」夢蒼雲忽然道。
「那,海角琴……」年一側頭看了不遠處那把亮的古琴一眼。
夢蒼雲忽然站了起來,向海角琴走去。
「蒼雲,不可」年一猛地站了起來,急道:「海角琴的寒氣,我親身試過,哪怕你……」
「我只是看看。」夢蒼雲蹲了下來,還沒伸手去觸碰琴弦,已經能感受到迎面撲來那股冷冽的氣息。
海角琴果然是有靈氣,會認主的,不過,她是七七的母皇,難道連她都不行嗎?
把手伸了出去,她盯着海角琴平靜道:「知不知道你若不聽話,會害慘你的主人?你若是想讓她好,就把你那一聲氣息給收回去,讓我把你帶走。」
長指落下,還沒碰到琴弦,那股寒氣便又再次猛地升騰起來。
果然是不聽話……她輕吐了一口氣,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自己也受傷,只能放棄,這裏畢竟還有幾個昏迷着的人。
年一鬆了一口氣,彎身以自己外袍蓋在七七身上,他才站了起來,走到角落裏的塔木紅鸞身旁,把扎在她臉上和脖子上的銀針撥出。
針尖處依然是烏的一片,這張臉藏滿了劇毒,想要為她將毒素解去可是不容易。
不過,這亮的光澤卻似乎比之前稍稍淺了點,也許還有那麼點機會……
夢蒼雲知道他始終記掛着當初塔木紅鸞捨命救他的事情,她二皇兄豈是忘恩負義的人?別人對他的恩惠他總是要報的。
所以,他想辦法救治塔木紅鸞,她也不在乎了,反正,就是一張臉而已。
回到四海不歸身旁,正要伸手去探他額角,卻忽然看到他修長的睫毛微微煽動了起來。
要醒了……她垂眸看着他,淺喚了聲:「不歸,要是醒了,就睜開眼吧。」
四海不歸確實才剛醒來,睜眼的時候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看到視線里的那一張臉,他輕吐了一口氣,下意識伸手去牽她。
夢蒼雲回握着他的大掌,淡淡道:「七丫頭又昏過去了,這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她本來進入了塔木紅鸞的夢境看到些事情的,可現在這般,她也沒辦法將當年的真相告訴你。不過,塔木紅鸞不是好人,這一點你必須要聽我的。」
「我相信你,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
這次醒來,身體很明顯比從前輕鬆了不少,就像從前時不時往自己胸口壓下來的巨石忽然之間就被人拿走了似的,拿得一絲不剩,完全沒有半點含糊。
他身上的蠱毒到這會算是徹底清除了是嗎?給他解毒的是不是師父?他沒忘記自己昏睡過去之前,塔木紅鸞都在做些什麼。
抬眼視線越過坐在一旁的夢蒼雲,往角落裏望去,還能看到年一為塔木紅鸞施針的忙碌身影。
雖然隔了那麼遠,但借着火光,他還是能輕易看清了塔木紅鸞的臉孔。
一張臉竟毀到這地步了怪不得她一直戴着面具,還蒙着紗,他師父那麼愛美的人,臉孔變成這樣,豈會不傷心?
「怎麼?又開始憐惜起她了?」夢蒼雲挑了挑眉,冷哼道。
這次四海不歸卻搖了搖頭,收回落在塔木紅鸞身上的目光,盯着夢蒼雲,認真道:「我想我當初確實是鬼迷心竅了,或許是因為受我身上蠱毒的影響。蒼雲,我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她,從一開始母親大人讓我跟隨殘劍老人學武的時候,我心裏甚至有幾分牴觸。」
「我不喜歡她看我的眼神,甚至厭惡,可不知道為何,我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忽然之間,我就覺得她對我恩重如山,這輩子我絕不能有負於她似的。」
那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說不出的詭異,但卻都是事實。
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在意起塔木紅鸞的,只是現在再想,心頭已沒了那種牽掛的感覺。
他看着夢蒼雲,柔聲道:「蒼雲,我想我真的曾經被她控制過心性,我不是在為自己辯解,可我現在真的不那麼喜歡她了。」
夢蒼雲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才忍不住看向年一,眼底滿是困惑。
年一雖然沒有回頭,但,四海不歸所說的話,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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