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文社的招新工作結束了。
如果說夏天的傍晚像是一位美少婦,穿着五彩的霞雲,熱情奔放。
那麼現在春天雨後的傍晚,便像是一位小家碧玉的姑娘,微風吹動她柔軟的身體,淺吟低唱着,一路悠哉游哉。
嫩綠的葉子和花朵上,沾着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每當這時候,從它們身邊走過的雲疏淺,就會用一根手指輕輕碰一下,枝丫輕顫,水珠掉落下來,指尖也是清清涼涼的。
「真不用幫忙嗎?看你好像很辛苦……」
「開玩笑,不就一頂破帳篷?」
雲疏淺跟在他後面,宋嘉木抱着收起來的帳篷,呼哧呼哧地走在前面。
濕了水的帳篷更重了,當然四五十斤的重量搬起來不吃力,但要搬到校會活管部就很吃力了。
忽地,感覺手上的重量變輕了一些,他回頭,看到雲疏淺站在他身後,幫他託了托收好的帳篷。
「髒得要死,你還是別碰了。」
「一會兒洗手不就好了。」
雲疏淺看了看手掌,果然很髒,是那種灰塵混雜着水漬,像是墨汁。
雖然不明白宋嘉木為啥突然要跟她和好,但她也不打算問,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好像很在意啦?
和好什麼的,她才一點都不在乎呢……
但心情卻很不錯,她想,這一定是因為下了一整天討厭的雨停了的緣故,好天氣總是會令人心情好的。
跟他一起搬着帳篷走在校道上,偶爾會有學生的目光,兩人隔着前後的距離,卻有帳篷作為彼此的連接,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個整體,即便是在物理學裏面,測量重心的時候,也都是算成一塊的。
這種感覺其實挺好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
認真搬着帳篷的宋嘉木聽到了背後她的聲音。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怎麼做?」
「就你不是要那個……有目標了嗎?有目標就得有計劃,有了計劃才能行動,宋嘉木同學,你該不是腦子一熱隨口說的吧?」
雲疏淺說着,還挺好奇他到底要怎麼跟她和好的。
雖然明面上兩人經常吵架鬥嘴,但說實話也能稱得上好朋友,那麼他所說的『和好』,自然不簡簡單單只是『明面上也是好朋友』的程度,而是那種『天下第一好』的程度。
當然了,如果他剛剛說要改變自己其實是為了追某個女孩子,而不是跟她和好,那雲疏淺覺得自己一點興趣都沒,管他去死呢,最好他被人騙光了錢,連腰子也被嘎了才好。
「當然不是隨口說啊。」
宋嘉木興奮地說着自己的計劃:「我打算每天早上六點鐘就起床跑步,先從花半里路-錦繡路-安江路,大概跑六公里,然後回家洗個澡,有課就認真上課,沒課就學英語,先把四六級給過了,中午吃完飯去圖書館看書休息,下午有課就認真上課,沒課就繼續圖書館看書,傍晚去跟朋友打球,晚上回家碼字,每天更新六千字以上,十一點準時睡覺!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光聽着就充滿了幹勁?」
雲疏淺翻了翻白眼。
聽着是挺不錯的樣子,至少對一個大學生來說,能做到的人可不多。
長久以往的堅持,學歷、身材、認知、思維、膽識、人脈、能力總能得到一些的。
但……
這跟你要和我和好,有個屁關係……
她剛剛還羞答答的低頭,以為他會說出來『我打算每天早上六點鐘就給你準備早餐,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和你一起吃飯、和你一起上學、和你一起讀書、和你一起放學、和你一起養貓、和你一起碼字、和你一起睡覺……』
她都準備用水瓶砸他頭,告訴他『宋嘉木同學你真不要臉,你這哪是想跟我和好,你是想追我吧,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我要告訴阿姨』
結果他真的這么正經??
「你這是什麼表情?」宋嘉木好奇道。
「沒什麼表情啊。」雲疏淺說。
「看你的樣子似乎對我的計劃不太滿意?」
「沒有,我覺得很好,如果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