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五日。
;;;這個時節,國子監門口的銀杏樹綴滿了小扇狀的新葉,在風中搖曳着。
;;;今日恰逢春季入學,一些新生們或是坐着車馬,或是步行,紛紛聚集在這一座夢想中的學堂外
;;;其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看上去尤其的不和諧。
;;;「他」梳着個小包包頭,穿着一襲不合身的藍色長衫,小臉蛋胖嘟嘟紅潤潤,年紀也特別小,應該是國子監最小的童生了。
;;;旁的童生們都由家人或是書童背着箱籠,「他」也背了個特小號的箱籠,邁着小短腿,整個人跟着箱籠搖搖晃晃着,讓人不由替「他」捏了把冷汗,唯恐「他」被砸到。
;;;走到國子監的門口時,「她」玻璃珠子似的大眼睛滴溜溜轉着。
;;;小胖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鳳小鯉望着前方一排高高的階梯,小嘴噘得老高。
;;;早知如此,她就不答應頂包大春來什麼國子監了。
;;;大春就是春柳的遠方親戚家的小孩。
;;;他也是鳳小鯉的好朋友,大春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去年剛考上國子監,入春後,就要來國子監上學。
;;;他今日來公主府看望鳳小鯉,也是順路。
;;;哪知道到了公主府後,也就吃了些茶和糕點,大春就忽然渾身發紅,還拉肚子,春柳她們都被嚇壞了。
;;;大夫說大春是沾了桃花花粉,得了桃花蘚,要修養十餘日。
;;;大春當場就哭壞了,說是今日不到國子監報道,他就不能入學國子監了。
;;;大人們正為這發愁,大春卻偷偷告訴鳳小鯉,說什麼「書中自有千鍾粟,」國子監里書中最多,有很多好吃的,鳳小鯉一聽,鬧着要去國子監。
;;;春柳好說歹說,鳳小鯉就要來,春柳又找不到鳳白泠,萬般無奈下,只能把鳳小鯉送過來了。
;;;剛到國子監門口,春柳就被攔在外頭了。
;;;要是這時候,爹爹在就好了。
;;;鳳小鯉錘了錘自己可憐的小短腿,嘴裏嘀咕着,她只要掛在爹爹的大長腿上就能上去了。
;;;她嘴裏低估了下,滿眼期待,看向門口處。
;;;恰好,有人走了進來。
;;;是爹爹的氣息,鳳小鯉小短腿一蹬,一個章魚抱,朝着那黑影飛撲過去。
;;;春柳沒能跟進來,可風早卻是如影隨形。
;;;爺讓他負責保護公主府的安危,畫外音卻是保護鳳郡主和鳳小鯉,鳳郡主不在,他的任務就是鳳小鯉。
;;;他沒料到,鳳小鯉會跑到國子監來。
;;;這小姑娘,儼然是個縮小版的鳳郡主,幹事風風火火,可還沒鳳郡主的那一身能耐,看樣子,要惹出大麻煩,還是儘快通知爺來撈人。
;;;「這倆,怎麼遇上了?」
;;;風早一向處變不驚,可這一回看清來人,也傻了。;;;;等待獨孤鶩這段時間裏,納蘭湮兒只覺得度日如年。
;;;她嫉妒鳳白泠,能名正言順和阿鶩走在一起。
;;;若非是阿鶩的腿殘了,她根本沒有半點機會,迄今為止,納蘭湮兒都相信,獨孤鶩對自己是有情的。
;;;不過,那女人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沒有其他女人能和阿鶩走在一起,只有她是特殊的。
;;;「我與太子妃無話可說。」
;;;太子妃三個字,讓納蘭湮兒如遭雷擊,一雙美眸里淚霧迷離。
;;;她咬了咬花瓣般嬌艷的唇,嘴角還帶着血跡。
;;;「你就不問問我這傷是怎麼來的,鳳白泠昨晚暗算我,我受了傷,那女人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
;;;太醫院都沒聽說過的驅蟲藥,還有毫髮無傷退了和東方離的婚事,教訓了跋扈的蕭貴妃,種種跡象表明,鳳白泠絕非池中物。
;;;「我只是腿廢了,眼並不瞎。」
;;;獨孤鶩的輪椅往前。
;;;風早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