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襄陽,天氣不冷不熱,劉修天不亮就出府晨練。回到府內後,洗漱了一番,吃完早飯,劉修便早早的離開州牧府。在州牧府內,他見不到劉表,也不受人待見,乾脆出府去。不過劉表的病情還沒有完全恢復,他也不敢再去鹿門山,畢竟離家太遠。
在劉表的治理下,襄陽城極為繁華。走在襄陽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劉修置身其中,更是倍感親切。
這一片土地,才是故土。
前世跟隨劉琮投降後,他也離開了襄陽,自此就再也沒有回過襄陽,死的時候也是客死他鄉。如今置身其中,感覺很不一樣。
劉修悠閒的走着,最後來到一座酒樓外。
酒樓名叫蓮香樓,背靠湖水,因為湖中有蓮花,故此名叫蓮香樓。五月時節,湖面上蓮葉遍佈,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孕育,景色怡人。
這個時節,來蓮香樓來的人非常多。
蓮香樓分為兩層,樓下佈置的是散座,三三兩兩的散客坐在樓下的大堂中。
二樓,則用帘子分隔為一間間雅座。
劉修來得早,蓮香樓的人還不多。他徑直上了二樓,找了一處雅靜的地點坐下,欣賞蓮香樓後方的蓮湖。
朝陽初升,陽光燦爛,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蓮湖上,滴滴晶瑩的露珠折射出道道光芒,使得整個蓮湖更是景色怡人。
一壺茶,一個人,獨自欣賞美景。
劉修品着茶,看着窗外景色,心境漸漸平和了下來。
重生的這段時間,他整日都在籌謀自己的未來,思考怎麼樣才能在這亂世立足,怎麼樣才能趁勢崛起,不讓荊州的大權落在劉琮的手中。
時至今日,他的每一步都謹小慎微,擔心自己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劉修怔怔望着着滿湖的蓮葉和含苞待放的花蕾,心情卻是忽然放下了。
一顆心,全部放空,不再考慮任何的事情,只想着欣賞眼前的美景。
「踏!踏!」
腳步聲,自樓道傳來。
劉修回過神來,循聲望去,卻見三位氣質儒雅,身穿博領大衫的人走來。三人談笑甚歡,最後在劉修旁邊的雅室落座。透過帘子,劉修只能模糊的看到三人相貌。三人中,年長的人發須灰白,年齡在六十歲左右。另外的兩人年齡相當,都在四十出頭的樣子。
「德公,蓮香樓的風景如何?」
其中,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開口道。
他相貌清癯溫和,溫文爾雅,更是慈眉善目,相貌和善。
被稱作德公的人是年紀最長的人,他開口道:「蓮香樓名不虛傳,的確不錯。」
中年人感慨道:「可惜,這般好景色,卻不長久了。」
老者道:「德操,何出此言?」
中年人輕嘆道:「前些日子,江東魯肅代表孫權來求和,而後江東荊州罷兵言和。以我觀之,這恐怕是孫權故意示敵以弱,意圖麻痹劉荊州。一旦孫權緩過手來,必定興兵犯境。孫權父仇未報,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再者,江東要擴張,也不可能放任荊州不管。」
老者微笑道:「你這推論,恐怕站不住腳。」
中年人輕輕一笑,又道:「除此外,我聽說北方曹操平定了并州。冀州并州平定,恐怕曹操很快就要騰出手來。荊州,恐怕再難以保持安寧了。」
另一名中年人道:「德操,你會不會危言聳聽了?」
德操說道:「承彥兄,局勢到了這一步,是必然,不可能再安寧。安寧的日子,也就一兩年的時間了。」
三人聊着天,坐在隔壁的劉修心中卻激動了起來。他心中,更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吹灰之力的感覺。
因為旁邊三人相互之間的稱呼,讓劉修想到三人的身份。
德操,是司馬徽的字。
德公,對應龐德公。
承彥,對應黃承彥。
三個人的名字都能對上號,年齡也相差不多,必定是這三人無虞。
劉修一直想上鹿門山拜師,上次前往鹿門山,也是想尋訪龐德公。沒想到,現在卻在蓮香樓碰到了。劉修整了整衣衫,起身撩起帘子,走到三人落座的雅室外。
透過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