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襄陽縣衙,府門大開。
這一日,將要提審龐統。
劉修龐山民龐林早早的乘坐馬車離開住宅,往西北面的縣衙行去。
一路上,百姓都在討論龐統的事情。
龐山民坐在馬車中,能斷斷續續的聽見路邊百姓的討論聲。
他臉上流露出擔憂神色,道:「修公子,襄陽城的百姓都知道今天是審問士元的r日子,這必然是馬家散佈的消息,故意讓百姓聚集在縣衙,給伊籍增加壓力,讓伊籍不能偏向士元。」
龐林也說道:「人多了,局面不好控制啊。」
劉修笑道:「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了,你們放寬心,今天我一定會保住士元的性命。」
說着話,劉修撩起馬車的窗簾,眼中流露出笑意。
「如果馬家的人不暗中煽動百姓,我也會煽動百姓去圍觀的。」
「因為算定了馬家會出手,所以才沒有出手的。」
「這一切,反而是最有利於士元的局面。」
劉修的眼中,自信從容。
百姓仇恨龐統的情況下,對龐統非常的不利。一旦百姓開始同情龐統了,局勢反轉,情況立即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對龐統更是百利而無一害。
龐山民和龐林聽了劉修的話,心中仍然難免擔心。
劉修靜坐着,放空自己的思緒。
等提審龐統的時候,劉修必然面對馬家的人,現在要調整好狀態。
馬車到縣衙的時候,縣衙的里里外外,已經站滿了人。
這些百姓,都是來圍觀審問的。
劉修龐山民和龐統的到來,一下引起了轟動。
許多百姓,都認識劉修。
「看到了嗎?修公子也來了。」
「修公子是州牧大人的第三個兒子,很厲害的。今年乾旱,田地里缺水,是修公子發明了筒車,才解決了乾旱的難題。」
「我以為修公子至少二十多歲,沒想到這麼年輕。」
「修公子身旁的人,是龐家的人,看來修公子站在龐家的立場了。」
「修公子是龐德公的弟子,自然站在龐家。只是,不知道修公子會怎麼應對。」
一個個百姓,不停的議論着。
無一例外,百姓都紛紛主動的讓出了一條路。
劉修微笑着道謝,帶着龐山民和龐林進入。
府衙大門內,馬家的人早已經到了。馬奇馬坊以及馬良,都站在府衙中。看到龐家的人,馬奇眼眸一凝,因為沒有看到龐德公。
在馬奇看來,今天這樣的場合,龐德公肯定要在場,但龐德公竟然不在。
馬坊盯着劉修一行人,眼神冷漠,憤怒的道:「殺人償命,今日,龐統必死無疑。不管龐家如何爭辯,都擺脫不了這個結果。」
劉修不卑不亢道:「在下劉修,不知道閣下是?」
馬坊道:「老夫馬坊,是馬印的父親。」
劉修拱手道:「在下劉修,見過老先生。」
馬坊一聽是劉修,想着劉修竟然幫助龐統,心中更是怒火高漲,但劉修畢竟是劉表的兒子,他禮節性的拱手道:「修公子有禮了,今日提審龐統,不知道修公子是什麼身份?」
質問身份,便是說劉修不該出現。
劉修是劉表的兒子,在某些情況下,代表的就是劉表。
劉修神色不變,冷靜回答道:「小子今日,只是老師的弟子,是半個龐家人,更是龐統的師弟。這麼解釋,老先生能理解嗎?」
馬坊鄙視道:「和龐家沆瀣一氣,不是什麼好鳥。」
劉修說道:「老先生錯了,龐統失手將馬印砸死,這件事,龐家萬分抱歉。但龐統失手,卻並不意味着龐家不好,也不能否定龐統的為人。只能說,馬印倒霉,更該死。」
馬坊怒目而視,憤怒道:「你說什麼?」
劉修笑了笑,低聲道:「看老先生的年齡,應該五十歲左右。這個年齡,應該耳聰目明,但您卻聽不清楚,應當是憂傷過度。唉,老先生其實不必憂傷,死了兒子,說不定是好事。」
「你,你,你……」
馬坊握緊了拳頭,便要砸向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