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樓,文聘在劉修的房中落座。
文聘面露憂色,擔憂道:「公子,孫權要扣押我們,情勢很不妙啊。不如,現在趁着還沒有到迎親的時間,先逃出吳縣。」
不等劉修開口,文聘又快速的道:「出逃的時間,或許也可以選在二十五日,吳國太大壽的時間,可以藉助吳國太的大壽作為掩蓋。」
劉修搖頭道:「仲業將軍,我們到了吳縣,就已經被孫權監視。一舉一動,都有人跟着。今天出門去玉器店的時候,沒發現有人跟蹤嗎?只是進了玉器店,他們不方便跟着進入,都堵在玉器店外面的。」
文聘神色震驚,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神色。
劉修繼續道:「不論是現在逃走,亦或是二十五日逃走,成功逃走的機會都不大,因為無法渾水摸魚。」
「最重要的一點,孫權現在沒有露出扣押我的意圖。」
「我們得到的消息,是陸遜傳達的。」
「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孫權會扣押我們的情況下,擅自逃走,最終的結果就會是荊州單方面的悔婚,消息傳回荊州後,首先發怒的是父親,我會面臨父親的怒火。」
劉修說道:「即使我說孫權要扣押,父親也難以相信。畢竟,悔婚的事情損傷的是荊州的顏面。所以要撤走,必須等到迎親的時候,再謀劃離開。逃走的責任,才能推卸在孫權的身上,由孫權背負罵名。」
文聘聽完後,表情更是凝重,道:「公子,我們現在身在虎穴,在吳縣逗留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
劉修搖頭道:「今天十月二十一,距離迎親還有七天時間。這七天雖然有些長,卻可以作為我們的籌備時間。來得早,也有好處的。迎親那天,就可以準備撤離。」
此時,劉修的心中反而更踏實。
來之前,劉修擔心的事情,不僅是迎親遭到危險,更擔心娶了孫尚香,會影響他和黃月英的關係,難以向黃月英交代。
如果孫尚香悔婚或者逃婚,劉修沒能成功迎親,回到荊州好交差,能夠面對黃月英。一旦孫尚香聽從孫權的話乖乖下嫁,劉修就進退兩難了。
如今孫權決定要扣押他,意味着劉修就有了操作的空間。劉修逃走,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反而化解了婚事帶來的尷尬。
文聘神情低迷,道:「要撤離也不容易,吳縣是孫權的老巢。」
劉修道:「不管多困難,都必須安排。」
頓了頓,劉修說道:「仲業將軍,現在有三件事,需要先一步完成。這些事情,可能要動用安插在吳縣的人,動用在吳縣的力量了。」
文聘道:「請公子吩咐。」
劉修正色道:「第一件事,我需要吳縣的縣城地圖,以及吳縣的兵力分佈圖;第二件事,……;第三件事,……大體而言,三件事完成,我們出逃的框架,就有了大方向。然後再從細節上逐一的修改斧正。總之,從今天開始謀劃離開的事情。」
文聘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縣城的地圖和兵力分佈圖,會在最短的時間完成。」
確定了方向,文聘雖然心中忐忑,卻有了主心骨。
整個下午,文聘都在外面忙活。至於跟蹤文聘的人,能否跟上就要看本事了。劉修相信文聘的武藝,甩掉幾個跟蹤的人並不困難。
入夜後,文聘回來了。
文聘進入劉修的房間,吩咐士兵在門外把守,更是把房間隔壁的兩間房也都暫時拿下,避免隔牆有耳。
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攤開在案桌上,文聘說道:「公子,這是縣城的地圖。」
劉修把油燈放近一點,仔細打量。
吳縣城內,縣衙和府衙距離很近,都在縣城的東北方向。吳縣的駐軍位於城南,距離南門很近。由於吳縣河流環繞,在北門和南門外各自設有一處碼頭,可供乘船。
劉修盯着地圖,仔細盤算着。
一個個計劃,在劉修的心中逐漸成形,形成了通盤計劃。許久後,劉修收起羊皮紙地圖,吩咐道:「仲業將軍,開始第二步計劃吧。從現在到二十八日迎親,一步步攪亂吳縣的局面。」
「明白!」
文聘點頭,眼中閃爍着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