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宮中,蘇畫靠着大枕,看着瘦弱的兒子,一臉晦暗。
她已經非常小心了,結果還是着了人家的道。就算她想生下嫡長子,卻不是在被人暗算之下,生出。
她很清楚,自己背定黑鍋了,不管誰做的,景佑只會認定是她做的。
她思慮再三,她還是給景佑寫了一封信,不管景佑怎麼想,她該做的還是得做,總不能等着別人做。
當然,她很清楚,只要別人知道,她寫了信,那麼,別人一定不會寫信了。只是問題是,就算明知道這是坑,她還真得只能往下跳,這就是宮庭。
「娘娘!」秦嬤嬤已經招了相熟的太醫進宮,太皇太后對她是淡淡的,但是人家對嫡出的嫡重孫還是看重的,也派她信任的太醫來了。
孩子已經半個月了,在蘇畫看來,這孩子跟剛生時沒什麼兩樣,她都懷疑,這個孩子能不能養大了。
「太醫走了?」蘇畫抬起眼,才十幾天,她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十歲。她甚至不介意太皇太后派太醫看她的孩子,現在她只想救自己的孩子。
「大皇子除了虛弱一些,並無大礙,太皇太后已經派人把景仁宮又梳理了一遍。」秦嬤嬤也不樂意被太皇太后抓到了把柄,趁機換了人手,只是事以致此,也只能認了。她此時最多的是愧對蘇畫了。
蘇畫沒說話,只是讓人在自己的房裏放了一張小床,這些日子裏,她就是這樣,長久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眼裏再無其它。
景佑還是在坻報上表達了對嫡子到來的「欣喜」之情,並且對着這場大戰的必勝之決心。
然後指示內務府按着嫡子的規格,加一成打賞,並且允蘇家老太太進宮探望皇后。
總的來說,這一切,都顯出了景佑的喜悅,雖說別來得那麼晚就好了。
景佑專心的打仗。就算他已經看到了。也許用不着,他與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對決,但是。他還是想做到最好。
他想積累經驗,這也是劉榕無意提醒的,劉榕說他還年輕,想打仗還不容易。他要打一輩子的,趁着現在有機會。不如預演好了。
所以現在他就算在帳篷里,他也長時間的站在沙盤前,關注的戰局,而劉榕就在邊上念着戰報。讓景佑對着沙盤進行演練。
劉榕也不懂,不過她就是當景佑在玩,而玩的這面他不想讓人看見。於是只能讓她來念了。
不過念着她念着還挺開心的。
「好好念!」景佑再一次回頭看了她一眼,因為她又卡了。有個字不認識,於是伸過來給景佑看。然後景佑相當於自己看了內容,然後自己擺了道具。
「是不是感覺跟自己打仗一樣?」劉榕喜歡看到景佑這樣專注的神色,她把每天這時當成夫妻之間的玩樂。
「應該還是不如我自己去。」景佑盯着那沙盤,想了一下,搖搖頭,「不對啊?」
「什麼?」劉榕看向了那個沙盤。
「戰報上說,軍中主力在這裏攔截。但是你翻一下,上一張,主力還在河的這邊。」景佑拿着一個細棍,指着兩個地方。
劉榕縱是傻,也知道,看着很近的兩個地方,其實相距非常之遠。於是翻翻那個倒霉的前一個單子,然後對比看看,同一個人的筆跡,看看兩張單子,再看時間的對比,念了出來。
「兩天時間能急行到這兒嗎?」伸着小腦袋有點困惑,反正他們一天是走了幾里地的,看看這兒,難不成他們跑得比馬還快?
「顯然不行。」景佑看着那個,抽回了單子,「回去睡,我叫臣工了。」
「給你做點心吃?」劉榕知道他有正事,而且不是一會的事。
「多做一點。」景佑點頭。
劉榕沒反駁,馬上出去,跟出來的女性不多,而景佑不喜歡廚子做的飯,於是這些日子景佑的三餐都是她在準備。
現在明顯的景佑要熬夜了,她自然要準備宵夜的,而此時顯是事態嚴重了,於是景佑都顧不得其它,讓她給眾臣工一塊吃的宵夜了。
劉榕去充當茶水間的地方,讓人拿食材的單子,這裏比大多數平民家的廚房東西豐富得多,但這裏卻不是普通人家。外面等着消夜的,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還有幫助他管理這個國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