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城樓上的景佑和劉榕也不時的往這邊瞄着,實在太可氣了,他們在城樓上吹風,結果那小子在討好岳家。
「大年三十,他不回家嗎?」
景佑憤憤的說道。
「這不是您所期望的嗎?」劉榕倒沒介意,能一塊出來吃飯,表示雙方有了默契,剛看到劉松那笑容。
劉榕倒是有些感動了,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劉松這麼笑。雖然看不見易蕾但看到劉松這麼笑,也夠了。
「那小子見過時,跟死了三天沒埋似的。結果在岳父家,笑得跟隔壁的二傻子一樣。跟你說了,他是白眼狼……」
「那是我說的,您不信。」劉榕的花灑完了,把籃子遞到後面,再拿了一籃子,她覺得臉都笑得有點僵了,可還真不能不笑。
「……」景佑更鬱悶了,「榕兒,你冷不冷。」
「冷。」劉榕點頭。
她若是平日真不會這麼不搭理景佑,只是現在,她真的很冷,除了快不會笑之外,她的手也快抬不起來了。
晚飯後,她就一直這麼站着,下頭有不斷排隊的百姓在等着宮花,她還真不能說讓人替她扔。
現在,她不但要好好的扔,還要做出仙女灑花式的優美姿勢。要給人感覺你不是在砸;不然她為何這些年一直不肯出來,光聽都覺得很痛苦,結果景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非要她來。現在她連抬頭,都覺得痛,因為低頭太久了,脖子都僵了。
「你看大家都來。往年這些大臣們才不來呢,結果聽說你要出來,兩邊的鋪子樓上都被人包了。」景佑得意揚揚。
「皇上,您真是,讓臣妾這麼拋頭露面,真的覺得好嗎?」劉榕不禁笑了,故意說道。可能跟景佑說笑一下。倒是沒那麼無聊了。
「朕又不是小老百姓,把媳婦藏家裏頭,不給人看。跟你說。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看到朕有漂亮媳婦。」
「佑哥……」劉榕都快笑岔氣了,這人真是,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還是全身都凍僵了。她想說什麼的,但眼前一黑。自己就啥也不知道了。
她是早上醒來的,身邊已經沒人了,但看樣子,景佑睡過。但摸摸他那邊沒有餘溫了。劉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還是跳起,一早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的。
「唉。小祖宗,快別動。嚇……」眉娘幾乎是沖了過來,把她按下,想說「嚇死姑姑」但這是大年初一,生生的她把那個字給噎了回去。
「唉,不過是有喜了,您真是大驚小怪。」劉榕只好再躺好,她是早知道了,三天胡大夫進來一次,她若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就辜負了人家神醫之名了。
但是她讓胡大夫莫要告訴旁人,自己想給景佑一個驚喜。所以連眉娘都是不知的。只不過,年前這些事,生生的拖忘記了。
結果,竟然暈倒在了城門樓子上,真是把人丟在了百姓跟前,太沒面子了。
「皇上可高興了,說是大大的吉兆,昨兒在城門樓子上宣佈,京畿減稅一年,慶祝您孕有皇嗣。」
「唉」劉榕現在不想動了,景佑竟然越活越回去了,這點事……
她抬起頭,胡大夫會聽她的話嗎?他從來就沒聽過自己的話,自己對他一直客客氣氣的。不過想想,她好像只說讓他不要告訴皇上,但沒說不讓他告訴樊英,而樊英會不會告訴景佑呢?
如果景佑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於是特意讓自己出去的嗎?就是為了他們的孩子造勢,哪裏曾想,她凍僵了,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這也算是如有神助吧?這樣,不是顯得更有戲劇一些。她暈過去了,就好像是悲劇,結果變成她懷孕了,於是百姓們就能跟着一悲一喜。那比景佑所有的皇子出生時,都會顯得更加貴重。
「姑姑,皇后娘娘來了。」外頭傳來一個小聲的通傳,樊英找了八位內務的姑姑進來,加上眉娘的強力清掃,此時劉榕的永壽宮不說固若金湯,也是鐵桶一個了。
於是這兩年,她舒心了不少。而她與蘇畫也是井水不犯不河水,保持着各自為政,現在,好像宮中三年多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眉娘遲疑了一下,劉榕一笑,「快請吧,娘娘是六宮之主,這宮哪一塊地方,是她不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