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怎麼啦?」劉榕還沒見過劉松這麼失態過,看他在看女兒,突然想到,易蕾也懷孕了,輕笑了一下,「聽說蕾兒也有孕了?倒是不該讓你們這麼急回來。」
「我配有孩子嗎?」劉松突然開口。
劉榕一怔,抬頭看着劉松,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念一動,「你在怪我?怪我殺了他們!」
劉松沒聽清,腦子也還悶着,他癱坐在了地上,好在地下有火龍,地磚上並不涼。不然,劉榕都要發脾氣了。不過她又拍拍腦子,地上涼不涼,跟她發不發脾氣有什麼關係。真是也被氣糊塗了。
「你起來,你夠了啊!」劉榕真是氣壞了,這小子進來就呆呆的,連禮都沒行,就這付死樣子,裝給誰看啊。
劉松默默的跪坐到了地上,淚奪眶而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哭了。
劉榕也沉默了,死的那倆是他的親爹娘,就算知道真相,就算他們之間有芥蒂,但他們是血脈之親。而不像自己,兩輩子,幾十年的隔膜,感情早就被無盡的事端磨光了。
況且,上一世,他們也死過一回,只不過,上一世,他們死時,劉榕多少還嘆息了一聲。而到了這一世,可能是經歷過,知道他們死了,只了鬆了一口氣之外,竟然沒有更多的感受。而看看此時的劉松,才想到,死的那對,是這小子的爹娘。
「姑姑,把他扶起來。」劉榕真是看不下去了,示意眉娘。
眉娘也無可奈何,去把他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又招人上來送上了熱帕子,劉松抹了臉,終於恢復了點正常,想跟劉榕道歉,結果又看到劉榕邊上那對圓圓的大眼,棉棉一臉困惑的看着他,似乎很想看到他哭一般。
「要把她抱下去嗎?」劉榕有點無語。劉松什麼時候這麼關注女兒了?只是因為他也要當爹了!
「你厭惡過自己身上。流着骯髒的血脈嗎?」劉松突然問道。
「你腦子進水了吧?誰的血脈天生骯髒!是他們心地骯髒,關血脈什麼什麼事?孔子家還有不肖的子孫呢,孔子的血脈難不成也不好?」劉榕猛的一拍椅背。這小子真是以為自己是紙做的嗎?真的可以這麼輕視。
劉榕都想踹這人了,合着他哭不是為了父母,而是嫌棄自己的血脈骯髒,覺得自己不配生孩子了。
她還真不介意劉家的血脈能不能被繼續。但是,她卻不能讓種言論傳出。說血脈骯髒,他們可是有一半是相同的,他這麼說,不是說自己的棉棉和將來的臭寶也有骯髒的血脈嗎?
劉松被劉榕那尖銳的聲音嚇着了。終於恢復了點理智,看看棉棉,立馬明白。自己所說的犯了忌諱,忙起身。卻不敢點明。
「敢問娘娘,招小人進來可有事?」
「總算有點人樣了,這些日子是多事之秋,你凡事小心,莫着了人的道,還有就是……」劉榕看他那樣,之前想問是不是被人利用的話,也問不出口了,換了一個,既然他不是有意的,那麼,此時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吧?
不管如何,如果不是他的好奇心,也許這件事就跟上一世一樣,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
。大家都能過得心安理得,而現在,就算自己替他把最艱難的事解決了,但他卻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還有……我有我的立場,我是我娘的女兒,所以有些事,我必須做;就像你是你娘的兒子,有些事,你和劉柏就得承擔。身為子女,這是沒得選的。」
劉榕糾結了一下,還是輕輕的說道。她在告訴劉松,對於劉芳與李氏的事,她不算是為他在承擔,只是她要做她身為人女該做的事。但是以後,劉芳夫婦殺岳奪產的事曝光之後,身為長子的劉松將會面對更加難堪的局面,這是無從避免的。
「是,謝娘娘!」劉松跪下,認真的給劉榕磕了三個頭。他在為母親向劉榕道歉。也表示了,自己的承擔。
「這些日子其實我也在想,要是你不查出這事,會怎麼樣?我們會不會輕鬆一點!」劉榕示意他坐下,對他的態度還是滿意的,有了態度,她們才能往下談。
當然,聽到劉榕說他不該查時,劉松的臉也一下子煞白起來,這應該也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最糾結的所在。
劉榕也糾結,知道他不是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