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父皇深謀遠慮!」半天,景佑輕輕的說道。
太皇太后輕笑了一下,是啊,當初看到這四人時,她也是好一會兒才體會到兒子的良苦用心。四人代表了四方的勢力,看似交集着,其實也是各有壁壘,但也相互牽制着。所以能挑出這四個人,他也就不是個傻孩子。靠着大枕輕嘆了一聲。
「你父皇若不是那個女人,真算得上是一位有為的君主。若哪怕只再多活五年,你我祖孫,也不用過得這般辛苦了。」
景佑不作聲了,他覺得太皇太后最後這句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如果不是那個蓉妃,父皇也不會死,所以引申開來,父皇若不是專寵蓉妃,那麼很多事就不可能發生。
若是之前的景佑,也許會覺得這話是對的,但現在景佑被劉榕洗過腦了,而他的腦子實際是比劉榕好得多的。把劉榕透給他的信息,加上他的分析,很多事,他是比劉榕想得清楚得多。
父皇的專寵,還有後來的死亡,不能說是被太皇太后逼迫的,但是卻與太皇太后的逼迫分不開。這一切,只過是他對太皇太后的一種反抗罷了。跟他是不是專寵誰,基本無關。更何況,父皇其實也真不見得真的喜歡那位蓉妃。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想法,在其實在不經意間,被劉榕改變了。順勢也改變了他的一生。
景佑上一世的無情,多少有些受太皇太后的影響。他一直覺得是因為父皇的專寵,於是弄得國不國、家不家、父不父、子不子。所以他一輩子也許好顏色,但是,卻沒有哪一個真的進入過他的心,也許他以為自己只可以放心去愛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活着的,他一個也不會真的放下心胸。
而此時的他,他現在明白了,父親才是無情。而他有情,他知道想有情,就得君權至上,不能讓別人替他做主。他要做一個不能被人左右的人,而他的假想敵,目前是太皇太后,還有四大臣。
「娘娘,榕姑娘和四姑娘。七姑娘進來送點心了。」舒嬤嬤也看出了此時的氣氛壓抑,忙笑着輕輕打破了僵局。
「好像是油餅,哀家聞到了蔥香。」太皇太后也覺得自己說得太沉重了,忙笑道,順勢把那張紙,捏團扔進了一邊的火盆里。
劉榕好像沒看到那火光一閃,端着托盤進來,而靜薇姐妹也一人託了一個小盤子,跟在後面。劉榕雖說年紀在她們的中間,但是。個子卻比她們倆高些,用太醫的話說,榕姑娘好動彈,身子骨強健,讓靜薇兩姐妹好好學學。
太醫來診平安脈自然要身太后匯報的,所以太皇太后本着負責任的態度,讓她們跟着劉榕一塊動起來。劉榕能怎麼動,不過是她不讓自己閒着罷了,沒事這轉轉,那轉轉。挑貓鬥狗,然後去大廚房看人殺雞宰鵝的。
靜薇姐妹目前還在適應之中,覺得跟着她亂竄有點難度,又不想拂了老皇太后的意。於是決定跟她學做點心。好歹也是聽了老太后的話,正在動彈着。
「什麼這麼香?」老太后笑道。
「大師傅有教做蔥油餅,不過榕兒嫌麻煩,那麼揉面,您到明兒看看能不能吃得上。所以榕兒想想,還是用蔥油烙餅好了。」劉榕做了一個鬼臉。
「你真是。做事這麼馬虎,怎麼辦?」太皇太后笑了,看看盤子裏一個薄薄的麵餅,看看也不像是烙餅。烙餅也得揉面,這個像是煎餅,但是比一般的煎餅厚得多,也小得多。
「皇上哥哥,你試試看?」七姑娘雪薇把自己那個盤子放到了景佑的面前。
景佑盯着那個盤子,卻沒動手。
「這是榕兒姐姐做的,七妹妹只是端着。」靜薇忙笑着送上麵茶。麵茶就是用各種豆子炒熟了磨成粉,再煮一下,加蜂蜜,或者加豬油和鹽也可以,反正各種調味,非常簡單的一種茶點。當然也可以什麼都不加,吃原味。
「很難吃。」景佑彆扭的用銀匙挖了一小塊塞進嘴裏,含糊的說道。
劉榕其實心境並沒平復,果然是有些事,不是說時間就可以撫平的傷口。現在看景佑這麼說了,心裏竟有些意難平起來。
「皇上,若將來有人欺侮榕兒,你會站在榕兒這邊嗎?」
「當然!」景佑低頭吃着煎的麵餅,頭也不抬。
「算了,當我沒問過。」劉榕又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