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清晨水霧濃重,黎明的時候起了大霧,到了正午都不曾散去。
兩個人早早的起來,洗漱刷牙之後韓靜就開始準備早飯。
早飯就是一晚素麵。
土灶燒的柴火刷鍋,水沸了下面,油鹽醬油打底,簡簡單單就是一頓早飯。
兩個人坐在院子裏吃麵,還能看到早上的鳥兒飛到樹梢上停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吃完我們上街去。」韓靜說道。
蔣成文問道:「昨個不是說去廟會嗎?」
「是啊。」
韓靜接着問道:「你爺爺奶奶那邊有這樣的習俗嗎?」
「沒有,我們那邊是花燈節。」蔣成文說道。
「那正好,一會帶你去玩玩,嘗嘗廟會的素齋。」
「素齋?」
「對啊,我們這邊的廟會都是吃的素齋飯,很多人一起吃,流水席。」
「還包吃?」蔣成文愣道。
「當然不是白吃。」
韓靜說道:「是要捐款的,二十塊你能吃個飽,你捐了錢就能記錄進功德冊里,之後冊子會燒掉,相當於是告訴神仙。」
「這樣的嗎。」
蔣成文倒是沒見過這樣的習俗,聽他這麼一說起來還真有點好奇。
兩個人吃完了麵條之後就開始收起了碗筷。
之後將屋門都鎖上之後就出了門。
得去鎮上,沒有叫車,而是直接走出去,大概有三十分鐘的路程,其實也不算長。
一路上兩個人總是有扯不完的話,走走停停的,又在路上打鬧了一陣,原本三十分鐘的路,最後走了有將近四十分鐘。
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夜裏的霧也已經散了去,七月份的太陽有些曬人,溫度也逐漸高了起來。
今天的目的地卻不是在街上,而是鎮上附近的一處山腳下。
他們一路走去,附近的人也越來越多,全都是朝着一個方向走着。
「人有不少啊。」蔣成文說道。
「對啊,每次廟會都有很多人來的。」韓靜說道。
等到他們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山腳下已經擺好了席位,還沒到飯點,有許許多多的人都聚在這裏閒聊說話。
在一邊擺着一張長桌,擺着一個功德箱,然後專門有人在一旁記錄。
不寫金額,只寫名字。
「走狗子,我們去投錢。」韓靜說道。
蔣成文問道:「投多少合適。」
韓靜解釋道:「小孩子的話多少錢都無所謂,但如果是大人最少也得十塊錢起步,要是少了會有人說的。」
「捐錢還會有人說嗎?」蔣成文問道。
「這當然不一樣。」
韓靜說道:「你捐了錢,等到飯點的時候想吃多少吃多少,雖然沒有葷,但他包你三餐的,這事上撿便宜你也過意不去吧?」
「原來如此。」
兩個人走到了捐錢的地方,然後各自往箱裏投了二十塊錢,蔣成文本來想一塊投了的,韓靜卻不樂意,這捐錢的事本來就沒代捐的說法。
「啥子名字?」
寫功德簿的是一位老人,留着一撮白鬍子,看起來年紀很大了。
「韓靜。」韓靜說道:「韓信的韓,冷靜的靜。」
老人又看向蔣成文道:「弟娃嘞?」
「蔣成文,草將蔣,下筆成文的成文。」
「要的。」
老人慈和的笑着,咧起嘴來,然後在功德簿上寫上了兩個人的名字。
雖然年紀大了,但筆力卻很是了得,寫出來的字也是渾然一體,想來應該是這而德高望重的前輩。
「走。」
韓靜拉着蔣成文朝着下個地方走去。
「去哪?」
「算命啊。」韓靜說道:「有先生在算的。」
「這還有算命?」
蔣成文有些不解,問道:「等等,這個廟會不是信佛嗎?還有算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