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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戚暮和朱莉大師一起離開維愛的時候,兩人剛出地鐵口,三月份濕潤微暖的春風便從多瑙河上迎面吹來,帶着一股流水一般爽朗的味道。
寬敞乾淨的街道上並無幾個行人,戚暮熟門熟路地繞過了一個路口,遠遠地已經看到了公寓的頂層。
碧藍的多瑙河上,有幾十艘貨船正在慢悠悠地行駛着,從遠方而來、又向遠方而去,仿佛象徵着一個循環。戚暮一邊拎着小提琴向前走,一邊想起了今天下午閔琛的電話。
明天就要來了啊……
戚暮在心裏暗自想到。
他還沒再多想一點什麼,便聽到朱莉大師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小七,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啊。昨天一場春雨下過以後,沒想到溫度會提升這麼多,原來維也納的天氣總是變化得如此快嗎?」
臨近四月,此時的維也納早已沒有了冬日的嚴寒,即使是將大衣的領口敞開,也絲毫不會覺得一絲寒冷。
聽着朱莉的感慨,戚暮微笑着頷首:「是的,朱莉,維也納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城市,它的冬天並沒有柏林那麼寒冷,春天也來得比柏林要早。我想你已經感覺到了吧?」
聞言,朱莉將自己的大衣稍稍敞開一些。明明已經年過五十,但是當這位瀟灑帥氣的女士穿着如此年輕洋氣的大衣時,卻不會讓人感到一點突兀,反而覺得十分和諧,仿佛本該如此似的。
「說到柏林,我又想起了一個多月前,你和塔克曼來柏林邀請我的事情。哦,那好像真的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都來到維也納一個多月了啊!」
頓了頓,朱莉裝作若不經意地看向身邊俊秀的青年,目光幽深,語氣認真地說道:「我記得當初你還是和奧斯頓一起來我家中的,小七,你和奧斯頓很熟悉嗎?」
沒有注意到朱莉聲音中的鄭重,戚暮想起了那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的男人。
其實閔琛如果想要像以前一樣、隔段時間就抽次空來維也納,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戚暮卻是真的沒有時間抽出空閒,與他交流相處。
這段日子裏,戚暮早已連每日的睡眠已經壓縮到了保證精神狀態的六個小時了,更不可能請假去柏林看對方——畢竟他要更快更好地熟悉維愛的事務,以便早日接過安東尼先生身上的擔子。
一想到明天那個男人就要來到維也納了,戚暮也是忍不住感到心中一軟,連防備也少了幾分。青年白皙精緻的面容上露出一絲飽含眷戀的笑意,唇角翹起,他輕聲道:「我和閔琛前年就認識了,挺熟悉的。」
青年這樣溫柔繾綣的神情,讓朱莉大師一下子睜大了雙眼。她極快地掩飾了臉色的驚詫,下一秒,又不動聲色地笑道:「柏愛過幾天就要開始巡演了,我記得第一站好像就是維也納吧?到時候我們可以和他聚一聚啊。」
聽到這,戚暮這才知道:原來朱莉大師竟然不知道他一直住着的是閔琛的房子。
不過片刻,戚暮便明白了,大概是閔琛的母親將房子借出去的時候,忘了說出這一點了。這樣也是好事,他就不用再去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住在閔琛的房子裏了。話說……難怪啊,這都一個多月了,朱莉大師也沒問過他怎麼會住在閔琛房子裏的問題。
接下來再交流的時候,戚暮便稍稍注意了一些,沒有再透露過任何一絲別樣的信息。但是閱歷豐富的朱莉卻已然看出了點什麼,只是仍舊假裝不知地笑着與戚暮說話,並未讓他起疑心。
直到兩人走到朱莉家門口的時候,戚暮笑着道:「那明天早上再見了,朱莉。」
而到了這個時候,這位端莊大方的女士才慢慢地卸下了臉龐上的笑容,用一種複雜而又無奈的目光看了眼前的青年許久,然後再次微笑道:「小七,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其實,你很不會撒謊。」
這句話讓戚暮倏地一怔,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七,自從我十七歲參加女權運動以後,因為事業和組織太過繁忙,一直沒有時間去管顧過愛情,也從未結過婚。對於我來說,鋼琴就是我的愛人,而奧斯頓就是我的孩子。我看着他長大,但是我卻越來越看不透他。然而,小七……我能看透你。」
「你這個孩子,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