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春心的事情,肖天福臉上的笑容又多了點,他平日裏極少喝酒,如今三五杯下肚就舌頭就開始大了,結結巴巴的說:「那,那臭丫頭脾氣臭了點,模樣還,還不錯……就是眼珠子長在天上了,不大,不大理人的。」
「那有什麼,嘿,不就是一個小丫頭麼,我聽說他們家除了她哥以外就沒別的男丁了,爹和爺爺都死了,倒是好大一塊嫩肉。」王六的消息還算靈通,眯着眼睛細細的說道,「聽說那丫頭會看病,家裏的鋪子也在她手裏管着。嘖嘖,侄兒要是娶了那丫頭,那可真不虧。」
說到這個,另一人眉頭一挑,低聲道:「你說的是不是吉慶街上那家?我記得誰跟我提過一句,說吉慶街上有家鋪子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開的,從八`九歲就接手,到現在有三四年了,是不是那家?」
「可不就是!聽說生意不錯,他們那藥……嘿嘿嘿,那什麼春風逍遙散,你試過沒?力氣不大,可吃下去沒後勁兒,第二天早上絕對不會腿疼……」
幾個狐朋狗友相互對視了幾眼,爆發出了心知肚明的鬨笑聲。
只有唯一個不懂得春風逍遙散妙用的肖天福在那裏瞪着紅彤彤的小眼珠,滿門心思盤算該怎把春心娶過門。
「要我說啊,你們要真是相中了那姑娘,就上門提親去啊,遠親不如近鄰,他們就算是心裏不樂意也不好直接推了吧?你們兩家挨的這麼近,就算是硬磨也能磨的動了啊。」
對於這個建議,肖四是狠狠地對門外呸了一口,沒好氣的抱怨:「還不是你嫂子那個心裏半點成算都沒有的蠢貨誤事,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干就知道給人添亂,打從人家一搬過來,她就沒給人家過好臉色,還找茬挑事,現在想去哄人家也晚了啊。唉。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今後可不能讓女人在跟前誤事了。」
這會兒,他倒是忘記自己是怎麼說春家壞話,怎麼想訛詐春家的了。
「這個……」王六跟另一個哥們相互看了一眼,肖四這一家子的品行。誰不知道?不過大家都是一路人。誰也別笑話誰。
又悶頭喝了一陣子酒,那個哥們的一句話忽然讓肖天福提起了精神。
他說:「這也不難,要是真哄不好他們。那就想個招兒讓那丫頭嫁不出去……嘿嘿,要是她除了天福就嫁不了別人,你說她是嫁還是不嫁?」
讓春心只能非他不嫁?肖天福那容量不算太大的腦子在酒精的控制下開始慢慢的轉動起來。
這倒是個不賴的主意,可怎麼才能讓春心非他不嫁?肖天福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春心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麼嫌棄,好像他是路邊的一灘垃圾一樣。
這個死丫頭,早晚他要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一杯又一杯,直到入了夜,左右鄰居全都關緊了門窗入睡。喝得醉醺醺的肖四和肖天福才將同樣喝的醉醺醺的王六兩人送出門,在門前翻來覆去的直着舌頭胡噴了一堆酒鬼才能聽懂的廢話,然後晃悠悠的回屋了。
張梅花狠狠地將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喵的,鬧騰死人了。春心磨磨牙,她好不容易退了燒,這會兒終於覺得舒坦點了。在即將睡着的緊要關頭被人吵醒,這種痛苦體會過的人都深有感受啊。
抱緊枕頭打了個滾蹭蹭,努力睡睡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總算是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醒來一睜眼,外面天已經是大亮了。用很形象的話說就是,太陽曬屁股了。
「娘,幹嘛不喊我起床,都這個時候了!」春心一邊飛快地穿衣裳,一邊抱怨着老媽,「少說也耽擱了一個時辰,我得少賺多少錢吶。」
劉氏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錢錢錢,要那麼多錢幹嘛,生病不好好歇着,少賺一天錢也餓不死你!你看看,今天多睡一會兒,氣色不就好多了麼?」
確實春心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首先第一條就是不發燒了,腦袋也不再像昨天似的跟裏頭丟了幾個炸彈一樣翻滾了。
可正是如此,春心才更急啊,匆匆系好衣帶,她邊走邊說:「就是病好了才要趕緊去鋪子裏啊,昨兒來了兩個看病的,我說好讓他們今天再來的,不知道人家現在到沒到呢。我不餓,飯我不吃了啊。」
「哎,哎哎,你給我吃了飯再走!」劉氏忙從廚房裏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