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那麼高,他們怎麼上去的?不過,不管他們麼上去的,至少都說明一點,既然他們能悄無聲息的爬上去,那半夜悄無聲息的爬進來也是可以的。
看到張梅花的眼睛咕嚕嚕亂轉,年輕人又接着說道:「諸位街坊鄰居,在家姓柳名安,前日剛搬來春暉街住,就在紅螺巷裏,今日攪擾了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還請大家為在下做個見證,倘若這一家惡人再敢欺辱春姑娘一家,在下發誓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廢掉肖天福不是目的,怎麼讓他們家消停才是目的,不然春心也不會排這麼一齣戲了。要是柳安那小子打完就走,估計肖家還不會放在心上,可人家現在已經明說了,我就住在這附近,你們可勁兒跟我鬧,鬧一次我打一次,咱看看到底誰的耐性更好。
只是,跟尊殺樓的人比耐性?據春心所知,步率曾經為了接近一個戒備嚴密的目標而從目標家的掃地小廝做起,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搞定一切。
眼看着肖家三口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了柳安的威脅,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也怕這一家子閒着沒事就找茬啊。
「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柳安見好就收,向眾人一抱拳後又轉向春心,「春姑娘,多謝你仗義相助,今後但凡有麻煩,儘管來找我。」
「放心,一定會的。」春心毫不客氣的點頭。
柳安點點頭,笑道:「那麼,在下告辭。」說着。他看了看丟在自己腳下的肖天福,冷笑一聲,飛起一腳毫不留情的踏在了肖天福剛剛遭受重創的命根子上,這次可以確信是真的無法再振雄風了。
伴隨着肖天福悽厲的慘嚎聲,柳安收腳,轉身,帶了婉儀就走,那三四個年輕人則是坐在屋頂上盯着肖家三口。
其實本不必再來那一腳。春心絕對相信嘉禾出手不會有失誤的,只是她想着不能讓肖家把事實遮掩過去,要是將來他們娶個姑娘來給肖天福當媳婦,那豈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她可不想禍害人家姑娘,索性把肖天福被廢的事實擺到眾人面前。
恩,也就委屈了肖天福要再受一下了。
目送了柳安前頭走,婉儀裊裊婷婷的跟在後邊走。「兩口子」就這麼走出了迎春巷,春心終於忍不住抽動了下自己的嘴角。
她是真不知道羅大樓主到底發了什麼神經,不過是蘭悠蘿懷孕而已,你至於一口氣發六七個人來守着麼,而且……你們尊殺樓什麼時候還培訓接生婆了,那個婉儀竟然說自己是專門來伺候蘭悠蘿生產養月子的!
真是見識了羅大樓主的妹控程度了,這跟她親愛的老哥簡直有的一比啊。
不過。現在經過她這一場鬧騰,算是把這幾人放在了明面上,以後萬一有點什麼事,萬一用得着他們也有個說法,這倒是真多虧了肖家的折騰。
肖天福還在那裏慘嚎,嚎得張梅花心疼的直哆嗦,兩眼冒着凶光就跳起來撲向了春心。
對此,春心只是抬頭看看屋頂上還沒走的那幾位。
顯然,他們不會放任他們樓主的妹妹的小姑子吃虧的,因為他們樓主的妹妹的小姑子吃虧。他們樓主的妹妹就會心疼,他們樓主的妹妹過的不痛快,那就說明他們沒完成好樓主的交代。
被人一個耳光抽回去,張梅花終於醒悟,他們一家在迎春巷橫行無忌的資本已經成了歷史。
「梅花姨你們慢慢歇着,我去忙了,要是天福哥不舒服要吃藥的話,來我鋪子抓藥我給你算便宜點。」春心笑嘻嘻的沖張梅花一招手。蹦跳着歡快的步子回家了。
若是旁人被收拾慘了或許還能糾集一群親朋來反擊,而且肖四上頭還有三個兄長呢,可是,當初他們兩口子已經把事情做絕了。幾家人早就斷了來往,如今就算是肯來問問緣故,那也是不肯下力氣幫忙的——更別說這事兒本來就是肖四家理虧了。
唉,她這算不算是開了外掛?春心撓撓頭,但難得穿越大神會給她配一次外掛,她不好好的用上一回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一進門,蘭悠蘿就忙不迭的將春心拉住詢問起來,真苦惱,娘怕人太多會擠到她,說什麼也不讓她過去看熱鬧,只隔着牆聽能有什麼意思,聽來聽去聽得她心裏跟小貓兒抓似的。
「……總之,就是這樣咯。」春心做完實況轉播,挽起自己的小籃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