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的牙齒狠狠的咬在了一起,她已經開始收拾手邊的東西了,邊收拾邊說:「走,難得老家來人,我陪你去拜見拜見那位叔祖。啊哈,你還不知道吧,我有位三叔祖就叫春耕。」
厲風雖然猜到了春心可能認識春耕,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關係,尤其是春心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令他臉色大變。
「對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們老是春老爺子春老爺子的叫我爺爺,可你們誰也不知道我爺爺本名叫什麼吧?」將藥櫃關好,再推着厲風出了門,春心一邊關門,一邊冷冷的說道,「我爺爺名諱春和,打從我小時候回老家過年時起,我三叔祖的孫子一跟我吵架就會罵我——你爺爺是野種,你也是!」那都是原來的春心的記憶了,那時她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知道從老媽口中聽過爺爺的身世後,她才明白自己這一家並不是春家人。
若是厲風沒有找錯人的話,她的爺爺才是厲風真正要找的那位叔祖,那位自幼和兄長失散了的楊和。
一直沒敢多開口的小廝在旁邊也聽得一清二楚,一顆心提了起來,他想的又比厲風多一些,雖說那個二老太爺看起來有些上不了大台面,可這小丫頭所說的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她會不會是看公子爺如今發跡了,所以想要趁機攀附?不對,要是她認了這門親,她跟公子爺可就是重堂兄妹,那可是一點戲都沒有的。還是說,她想藉機攀上楊家,做楊家的正經親戚?
小廝的心裏是亂紛紛一團,可一看自己的主子,他又不由得惆悵了,主子對這位春姑娘可是信任有加。看那意思,春姑娘若是說往東,主子打斷腿也不會往西的。愁死了。這可如何是好,主子又不會聽他的勸告。就算他回去和豆包那小子一起勸,恐怕也勸不了主子啊。
話說回來,他總算知道為什麼主子會把身邊的小廝都取一個包子的名字了。他叫菜包,跟他同來的是豆包,家裏還有肉包和湯包,敢情是因為吃多了這位春姑娘的包子啊!
先不說菜包同學跟在後邊滿心的糾結吧,春心現在是一心想要去跟許久不見的三叔祖好好地寒暄一番去。
欺負她。沒關係,她可以不當回事的拍回去,可是,敢冒充我爺爺。你算個什麼東西!
「誒,小春,這才半上午,你關門幹嘛?」虎子探頭看到春心急匆匆的走,再看看春字號。竟然已經關上門了,連忙納悶的問道,「你不會是要找人收拾回春堂吧?那也不能這麼大白天的來啊。」
「去去去,我才沒心思收拾他們呢,他們丟人丟的還不夠?明兒我就讓他們名揚咱們西城區!」春心回頭應了一聲。立刻回過頭來問厲風,「你們住在哪家客棧?現在立刻馬上,我現在想我三叔祖想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看見他。」
「同福客棧,離這裏不遠,你不用急。」厲風說着,語氣里也帶了三分冰寒,「他要真是耍什麼花招……哼!」祖父盼了這麼些年,要是他帶回去的是個假兄弟,萬一祖父因此而氣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直到春心他們趕到同福客棧門前時,春耕,也就是三叔祖還在房裏坐着呢。
「我說豆包啊,豆包?」等了半上午了,春耕有些急,連連呼喚着厲風留下伺候他的那個小廝,「你小子死哪兒偷懶去了,沒聽見我叫你呢!」
門外遠遠就聽見了動靜的豆包聞言緊皺了眉頭趕過來,推門進屋將手裏的果子擺到春耕跟前,有些不快的說:「您老人家要吃果子,小的這不是去買了麼,你總得給點趕路的空兒。」
「買個果子要出去半天?想偷懶就直說,跟老子我耍什麼心眼兒?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呢,哼哼。」春耕狠狠瞪了豆包一眼,隨手抓了一顆果子咬了一口,忽然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情,連忙將果子放下,「風小子說去看個朋友,怎麼這么半天都不回來?不是說時間緊要趕路的麼?你出去找找他,叫他趕緊回來好上路,在這裏耽擱個什麼勁兒啊。去去去,快去。」說完,他又將手裏的果子放進了嘴裏。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吃喝不愁,出入都有人伺候,放着這樣的日子不過,蹲在地里刨土,當他傻呢?就是現在還不能算安穩,怎麼也得離了利州府的地界才行,他就說不要來着利州城裏,連夜趕路快點走嘛,厲風那小子半點敬老的心都沒有,一點也不聽話,非要在利州城裏住上一夜。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