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春耕也大致猜出了兩人的過往,敢情這楊風小子當初就是在利州府地界上混日子的,打那時起就跟春丫頭認識,怪不得兩人這麼熟悉。
兩隻包子一直等着自己主子使喚,一聽見厲風叫自己,連忙就進來,卻見那位二太爺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而自己的主子則是和另外兩人談笑風生,頓時就有些不明白了。
「去,收拾下行李,再多雇一輛馬車,春姑娘和咱們一同進京,趕緊的,咱們即刻啟程。」厲風有些興奮,若是當初那位春老爺子真的是祖父的兄弟,那春姑娘可就是他的妹妹了。
「不用這麼急吧?」春心大汗,插嘴道,「怎麼也得回家和我娘交代清楚,況且,我看三爺爺他老人家似乎又不想走了呢。」
春耕當然想走,如果不帶着春尋春心這兄妹兩個的話,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京城去,可有這兄妹兩個在,處處都充滿了變數啊,尤其是那春尋,倘使真看他不順眼,把他掰木頭一樣的掰成了碎片怎麼辦?
「怎麼,春老先生不想進京見我祖父麼,方才不是一直催促我動身嗎?」厲風此刻倒是下定決心了,非要把這個膽大妄為敢糊弄他的老頭兒給帶去京城好好地教訓去不可。
兩隻包子一聽自己主子那稱呼不對勁,頓時看向春耕的眼神也古怪了起來,剛才豆包就從菜包口中聽說了似乎究竟哪個是二太爺還有爭議,如今這位「二太爺」那副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心虛的樣子啊。
「哥,不如我們先回去收拾行裝,也好和娘好好地交代一下,反正風子他認得咱們家的路——誒,對了,風子啊。你現在叫什麼名字?」春心忽然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一直把人家當厲風呢,人家可是已經找到自己家了。「你說你家姓楊,難道要叫你楊風?噗……乾脆叫你羊癲瘋算了。」
「餵。你怎麼說話呢!」菜包第一個不爽了,這小丫頭仗着當初跟公子有那麼點交情就敢對公子胡言亂語,實在放肆。
「菜包,不得放肆。」厲風橫了菜包一眼,轉向春心時不由得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麼說,如今家裏人叫我楊風。不過你還是叫我厲風吧,這可是你給我取的名字。」
春心點點頭,很是滿意的說:「還是厲風好聽啊,比楊風好聽多了。哼哼哼,這就是品位的差距啊。」
已經習慣了春心偶然會自己造出來的古怪詞語,春尋沒問「品位」是什麼意思,拍拍春心的的肩膀道:「既然說定了,那咱們就先走吧。怎麼也要和娘好好說一下的,楊公子你稍後過來,不如就在我家用午飯好了。」
厲風立刻點頭,說起來,雖說當初的包子都是從春心手裏拿到的。可真正做出那些包子的卻是春心的母親,他如今是該上門拜謝的。尤其是最關鍵的一點,若春老爺子就是他那位二叔祖,那春心的母親可就是他真真正正的長輩呢。
果然,一聽兒子和女兒說了厲風和春耕的事情,劉氏就激動的差點將手裏的柴禾直接丟出門外,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沒良心早該死絕了的死老頭子,就憑他也敢冒充你們爺爺?你們爺爺這輩子都沒能找着自己的親兄弟,心裏掛念了幾十年,要不是今天湊巧,真就被這死老頭子給頂替了!給我等着……這個死老頭子……這個死老頭子……」
看着老媽陰着臉滿屋子亂轉的模樣,春心有一瞬間忽然很為三爺爺的人身安全感到憂心。
「娘,你冷靜點,他們還沒到呢。」蘭悠蘿將劉氏按到椅子上坐下,不過,以她眼裏不揉沙子的脾氣,對那位曾經想要強佔家產的三叔祖也沒什麼好話,「他不安好心,活該被拆穿,等會兒他不是還要來家裏麼?咱好好地招待了他們就送他們上路,看他能硬撐多久,小春不是說那楊家是官宦人家麼,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矇騙官員。」
劉氏牙齒咬的咯咯響,這可是從當初在曄縣時就積累下來的怨氣啊,打從她相公去世,這個死老頭子就從來沒幫過他們一把,只想從他們手裏搶東西,她守着兒子女兒還要防着被人多了家產,不知道擔驚受怕了多少日子,如今這死老頭子竟然還敢冒充她公公去認親,她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以為他們家好欺負了!
春心偷偷吞了口口水,溜出門去四下觀望,把儲藥室鎖上——裏頭還有半斤砒霜呢,把斧頭鐵杴藏起來,然後守在廚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