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淺藍小襖素白長裙的女子站在門外,淺笑着問:「可是賈鶴賈公子?」
若不是那張臉實在是太眼熟了,春心真的懷疑自己其實是想多了,認錯了,眼花了,總之……是認錯了。
但那張臉實在太眼熟,眼熟到讓春心無法說服自己這只是個一個巧合。
「……含熙?」
聽到春心叫自己,含熙轉過視線,含笑點頭:「是我,好久不見,春掌柜。」
蒼天啊,你發道閃電來劈死我吧。春心無語問蒼天,她記得當初的含熙是看自己哪裏都不順眼,恨不得把自己給生吃活剝了,怎麼被那顏冷嵐帶走改造了兩三個月就變成了如今這副和善溫柔的模樣?話說顏冷嵐是教導含熙今後要與人為善,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
搞笑,顏冷嵐那女人自個兒還看她不順眼呢。
倒是嘉禾淡定的很,沖含熙點點頭道:「是來送請帖?」
「是的,這是我們聖女親手所寫的請帖,請賈公子收下。」含熙從衣袖裏取出一封信來,恭敬的雙手奉給了嘉禾。
請帖?春心立刻想起了當初顏冷嵐走的時候,曾經跟嘉禾約定過要臘月初四在明月宮明月潭見面,而且嘉禾還應下了。喵的,鴛鴦戲冰水啊,就算那明月潭是個溫泉吧,可萬一是個露天溫泉呢,萬一泉水不夠熱呢?
冰天雪地里,顏冷嵐撲通一聲蛙跳下了水。
「賈郎,你快來呀,水裏好舒服呢!」
「來了,哥哥這就過來!」
拉着水邊的乾草根子,顏冷嵐光不出溜的爬上了岸。
「賈郎,人家好冷哦。」
「來了,哥哥這就過去!」
靠!
春心知道自己想歪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想那麼去想。
見嘉禾手下了請帖,含熙柔柔的笑了起來。緩聲道:「臘月初四,明月潭邊恭候大駕,含熙便先告退了。」
說完,她又沖春心笑了笑,就那麼不帶一絲煙火氣的退了出去。
這真是當初那個除了臉蛋過得去以外神馬都沒有的含熙麼?春心的嘴角抽了抽,她還以為含熙在明月宮學了幾手本事,打算要給她展示展示呢,比如什麼挖人眼掏人心啊之類的。
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臘月初四的約定。
竟然還怕嘉禾會忘了時間。特地下請帖來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春心不是不知道嘉禾既然答應那個約定。肯定是別有用途,畢竟一個顏冷嵐而已,還不至於迷得嘉禾暈頭轉向。再說了,要是嘉禾真是被迷住了。還在她這裏呆着天天挑逗她幹嘛。
所以,她不爽的只是嘉禾死活不肯告訴她究竟要去赴什麼約。
一邊磨牙,她一邊看向了嘉禾,果然看到他沖自己笑得一臉春暖花開的樣子,分明是在說「想知道?那你開口求我啊」。
你丫想得美,求你,我犯得着麼?春心哼了一聲,扭頭對想看好戲的何諧哼道:「盯着我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啊?」
咿……小春很不痛快的樣子。她還是老實的做自己的事情比較好。抿抿唇,她沖剛送藥回來的周平說道:「周哥啊,昨兒收來的藥材放哪兒了,咱倆分開裝?」
不知道店裏的氣氛怎麼突然僵硬起來了,但已經習慣了春字號詭異環境的周平知道這個時候還是安安穩穩的做自己的事情最好。所以他直接避開了春心,將大包大包的藥材拖出來擺到何諧跟前。
不過,有的時候,不是你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周哥,把春風逍遙散和大力龍虎丸各裝十瓶,連着上邊那幾個小瓶里的藥都包起來,裝好點,免得路上顛散了。」春心看也不看嘉禾,直接說道。
何諧悶了一口氣差點嗆死,雖說從剛才那名女子口中所說的「聖女」二字,再加上春心的反應,她猜到了某些事情,但她還真沒想到春心不是沖嘉禾發脾氣,而是給嘉禾準備這些東西。
這麼多藥,小春,你是要補死他麼?
說完話,春心自己也覺得自己真夠幼稚的,乾脆擺擺手道:「算了,別弄了,到時候用什麼再直接拿好了。」
當我非要打聽出來不可呢,你去你的,只要留口氣回來就行,別的我才懶得管許多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