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漸漸有了主意,春心臉上也就帶上了幾分笑意,沖蒙動點點頭:「茶葉可是花錢買的,我這小本生意不容易啊。」
真是鑽錢眼兒里去了!蒙動嘴角抽動了幾下,磨磨牙齒,從衣袖裏掏出一塊銀子丟給復守疆,沒好氣的說:「找錢!」
誰知復守疆一把將銀子抓入手中,掂量了幾下後收起來,笑眯眯的說:「蒙公子你是常客,三不五時的就要來一趟,哪次來不得喝茶閒坐?多餘的就當是補上次留下次了。看你平日裏也不是喜歡帶銅錢在身上的,這樣倒省了你找銅錢的工夫。」
「你……真不愧是春心的夥計!」有什麼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夥計,這兩個全都卡在錢眼兒里出不不來了吧。
對此,春心深表慚愧,復守疆似乎是她一把拉進錢眼兒里的。
不過,抱怨歸抱怨,見春心跟過去一樣沒什麼變化,蒙動也就放心了。跟春心互損了一陣子後,他看看外面的天色,微微嘆氣:「不跟你扯了,我也該走了。」
「不再聊十錢的了?」春心隨口問了一句,「我看你今天不太對勁啊,有心事?」這小子今天的毒舌功力有所下降,難不成是她最近不在,沒人陪練的緣故麼。
蒙動一怔,這麼明顯麼?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笑起來:「告訴你也沒什麼,爺定親了,年底成親!後不後悔?哈哈,後悔你也晚了,我那未婚妻溫柔嫻淑,楚楚動人,知書達理。秀外慧中……」
春心嘆氣:「知道了知道了,你要娶個舉世無雙的好媳婦。不過,笑不出來,就別笑了,難看死了。」
他應該是下定決心了吧,或許暫時還放不開,但卻有了放手的覺悟。不然。以他的性子,哪怕他父親逼他,他也不會輕易點頭,更不會向她開口的。
這樣就好,既然沒可能,何必白白耽擱時間?
「切,你才難看呢,爺是高興的不知道怎麼笑了。」蒙動白了春心一眼,轉過身往門外走。
「是是是。你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話說到時候要是用得上我,儘管開口啊。」
「我成親用你幫什麼忙?」
「我不能幫你進洞房,還不能幫你配藥?到時候我把我這裏的招牌藥包上一盒算作賀禮。」
「……給我滾!」
直到蒙動的身影消失了很久,春心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想到年底的婚禮。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但願那小子到時真就徹底放下了吧,不然可是對不住那位姑娘。
「怎麼。捨不得了?」旁邊的復守疆白了春心一眼。
「是啊是啊,這麼一個家境富庶相貌堂堂又詳實甚久的追求者,多難得啊,如今人家要另娶她人了,我這心哪,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春心懶洋洋的答道。
復守疆哼了一聲:「那要不要我去找掃把來給你掃掃粘起來?」
「那倒不用,把他剛才丟給你的銀子給我就行了。」
「休想,那是我的!」
「胡扯,我是老闆!」
跟復守疆對掐了一陣子,春心終於以壓倒性勝利將茶水錢要了回來。看看復守疆拉長的臉。她不禁嘿嘿笑了幾聲,晃晃手中的銀子說道:「這個是我的,當然不能給你。不過,我這裏確實有份輕鬆省事兒的活計要給你,辦好了可以加錢。」
復守疆的眼睛亮了。
這活計確實輕鬆省事,只需要進出某些地方,然後再拿去或者拿回來某些東西就行了,順便還要傳一傳謠言。
這邊安排完了復守疆,春心立刻馬不停蹄的找上了還沒離開的花落。
聽完春心的要求,花落眉頭微皺,尋兄弟的那個妹妹確實是個麻煩,畢竟有這層關係在,不拉一把似乎說不過去。他查到莊家的時候,也曾猶豫過,只是見尋兄弟並未開口,他就也沒再提起。
「花哥哥,我這也是沒辦法,要不是為了我娘,我管她呢。」春心無奈的嘆氣,「我們家的情況你也明白,不把她從那坑裏拉出來,到時候我娘不定多傷心呢,我哥雖說心裏明白,可畢竟那也是他妹妹,恐怕心裏也不好受。」
花落眉頭微挑,修長的食指輕觸了下春心的額頭:「就他們難過,怎麼不見你說你難過?」
「我難過?她出嫁的時候我才五六歲,還不怎麼記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