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佑謙聽得目瞪口呆,到底是誰該臉紅?紅口白牙的張嘴就反說他是污衊,還說他是故意報復她才幫人作偽證,這小丫頭簡直可恨!他只覺得肚子裏的怒火越燒越旺,果然聖人說得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可春心的故事卻是越編越順,什麼叫演技派,看她就知道了。不一會兒功夫,她就編了一個自己不小心將梅佑謙撞倒摔在泥堆里後逃跑掉,梅佑謙懷恨在心聽過他們爭執後故意站到大壯那一邊報復自己的故事來。
「你……你……你血口噴人!」梅佑謙氣得臉都紅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被人污衊,「君子坦蕩蕩,我豈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撒謊騙人?」
「你不是君子,你是小人!」春心扶着趙大娘的肩膀狠狠瞪梅佑謙,如果不是這小子,那天的事情妥妥的可以甩給三嬸一家子了,可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偏巧這小子這時候來了店裏。
「小小年紀如此牙尖嘴利,滿口謊話,何等無恥!」梅佑謙攥緊了拳頭,他自詡心境淡泊,沒想到今日竟會被這個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女孩子氣到如此地步,罷罷,不與她爭執!他深吸一口氣轉向了旁邊的春和,說道:「老先生,令孫女如此行徑實在過分,當日之事小生俱看在眼裏,斷無一句謊言,還請老先生明鑑。小生雖年幼,然亦知讀聖賢書,效聖賢事,豈敢以一己之私憤而行污衊之事?」
嘖嘖,咬文嚼字的,跟個小夫子似的。春心在心底里翻了個白眼,還聖賢書呢,聖賢們有沒有教你看見熱鬧趕緊走,別在一邊守着?
「這位小公子,當日之事我亦不在場,如何知道當時的情形?」
梅佑謙聽得愣了,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老先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豈不是繞了個圈子又回到了原點?
一旁坐着的趙大娘終於開口了,揉着眉心說道:「唉,我聽你們鬧了半天,鬧得我頭都疼了,是不是因為前幾天那個帶着孩子的女人的事情?」
「正是,敢問這位大娘,當日之事您可有看到?」梅佑謙聞言連忙問道,他是決不肯任由那個小丫頭如此污衊自己的,他走得端行得正,豈會容許名聲有半點污跡。
「那天我倒是在家,聽見小春這孩子喊三嬸,以為春老爺子家來客人了,可沒一會兒就聽見有個婦人在春老爺子門前叫罵,嘖嘖,一個女人家罵出那種話來,真不知道是怎麼教的……」說到這裏,趙大娘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不敢恭維的神色,「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只在門邊看了看,就看見一個女人追着打小春這孩子,嘖嘖,這做嬸子的追着打侄女兒還真是頭次看見。」
二叔祖聽得臉色陰寒,忍不住回頭狠狠瞪了三侄子一眼,那三侄媳婦出了名的窩裏橫還不都是三侄子慣出來的?如今丟臉都丟到外頭來了。
倘使三嬸在場,恐怕要鬱悶死了,她壓根沒碰春心一指頭,哪怕追了幾步,最後吃虧的還是她,結果現在她打春心倒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我倒是唬了一跳,剛要出去喊人,就看見小春這丫頭毛毛躁躁撞到了人也不管,一溜煙兒的跑遠了,我估摸着那女人怕是追不上小春,就沒再出去。」趙大娘說完又揉了揉眉心,唉,老大年紀一把了還要撒謊,真是辛苦,可她要是不這麼說的話,春老爺子和小春這孩子怕是都下不來台呢,春老爺子那兩個兄弟可是來興師問罪的。罷了罷了,橫豎她也沒全說錯,她是從門縫裏看見那個女人追打小春,只不過是沒追上而已。
梅佑謙瞪大了眼睛,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大娘竟然會幫着那個小丫頭撒謊,這,這也太荒唐了。
看了眼神色變幻不定的兩個老頭兒,趙大娘嘆了口氣道:「論理,這話不該我來說,可今兒既然趕上了,那我也就隨便念叨兩句,春老爺子家裏什麼情況,我們也都明白,可人家自個兒樂意,你們這又是何苦呢?再說了,他老人家就這麼一個鋪子,將來小春娘倆還得靠着鋪子過活呢,都是親戚里道的,做人別忒過分了。」
三叔祖登時漲紅了臉,瞪着趙大娘厲聲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個兒心裏不清楚?」趙大娘冷笑一聲,拉過春心來給春心理衣裳,看也不看三叔祖一眼,「連我們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有這麼做兄弟的麼?」
「這位大嫂
第28章香火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