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您說,小子也沒那麼無私,除了要跟您提個醒兒以外,同時也是為了今後打算。我們春字號不過是個小店,平日裏看看病賣賣藥,並不想招惹太大的麻煩,跟府上的小姐發生衝突也不是我們的本意,若是小姐想要出氣的話,待到再見到嘉禾時,我一定讓他親自來向小姐道歉。」老哥跟蘭悠蘿的婚禮,那個變態應該會參加的吧?
這孩子,不,應該說是春家,那個春家跟尊殺樓有很深的淵源?王夫人垂下眼帘,不動聲色的說道:「那倒不必,當日之事錯在婉兒,聽小哥兒這話里的意思,似乎與尊殺樓頗有幾分熟識的樣子?」
「夫人誤會了,我不過是恰好認識尊殺樓的某一個人而已,怎麼可能跟整個尊殺樓認識?就連尊殺樓的名號還是從那人口中聽來的呢。」要說撒謊,春心自稱第二,恐怕沒幾個敢做第一的,「也是巧了,是我恰好在那人受傷的時候搭救了一把,所以有了那麼一點點關係,那天他又恰好陪我去蒙家送還玉牌,不想遇上了府上的小姐……」她可不能告訴王夫人她老哥馬上就是尊殺樓樓主的妹夫了。
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春心很是誠摯的看着王夫人說道:「我們家只是普通百姓家,只是想老老實實做生意,今天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但也要提醒夫人一句,小姐當時是攔住了幾個病人不顧我們和她丫鬟的阻攔親口說出那些藥的,我不知道那幾位病人是否認得那是府上的小姐,但最好還是小心一些的好。」所以,你就不要客氣的把你閨女送去別處好好教養幾年,或者說拘着她不要再到處亂跑吧。
不然,萬一有人在別處看到你閨女,指着大喊一聲:「嘿,那不就是在春家鋪子買男人補陽藥吃的姑娘嗎,敢情那是王大老爺的千金啊!」
王夫人沉默不語,春心能想到的情形,她自然也想得到。
看來,確實是她對孩子疏於管教了啊。
靜默了一陣子,王夫人笑着出聲道:「辛苦小哥了,是我近來太忙,對婉兒疏於管教所致,今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說起來,你這孩子看起來並不多大,可言談舉止相當穩重,能夠令你家長輩放心讓你獨自前來,實在是難得,婉兒不及你多矣。」若是婉兒能夠有這孩子三分穩重謹慎,她就放心多了。
正說着,聽風的聲音在門外低低的響起:「夫人,今日跟隨小姐出門的芝蘭來了。」
春心一眼就認出來跟在聽風身後進來的那丫鬟就是今天陪同王婉的兩個丫鬟之一,那麼,這是要對質的意思麼?她挑挑眉,繼續喝茶吃點心,這點心不錯啊,待會兒要不要開口要兩斤拿回去呢?
見春心穩穩的坐在那裏,芝蘭也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去的,索性將今天的事情講了個清楚。
「竟然直到這時候才敢告訴我,若不是春家小哥兒到訪,你們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瞞下去呢?」王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芝蘭就將視線轉向了聽風,「先帶下去,稍後再做理會。」隨後,她就換回了笑臉對春心說道,「多謝你今日特地來告知我這些事情,如今天色不早,不如就在我家用飯……」
在你家個毛線,你這是要趕人的意思啊。春心暗暗撇嘴,隨即就掛上了甜甜的笑容,從椅子上跳下來說道:「您真是太客氣了,可我爺爺那裏還有許多事等我做呢,我也該走了。」
不僅穩重,而且還很機靈。王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聽雪,來送春家小哥兒出門。」
看吧,一說要走人立刻就趕我走,好歹再虛邀幾聲嘛。跟在那個叫做聽雪的丫鬟身後,春心老老實實的走出了抱廈,然後自己就鬆了一口氣。
面對王夫人,她並不是不緊張的,畢竟這裏不是現代,不是你吃一記耳光都可以掛上網絡引起轟動的信息社會,要是王家一貫的橫行霸道或者風評不好,春心絕對不會就這麼直接找上門的,她也怕啊,怕自己進來了就出不去,直接下去找穿越大神等着排號再穿一次。
「呼……完事兒了。」伸伸懶腰,春心這才有時間四下打量這座佔地面積不下於花家的宅院,不禁再次鄙視起來,呸,地主,土豪,占這麼多土地,知不知道還有……誒,古代人口比現代少多了,別說富戶,就算是窮人一般情況下也住得起房啊。
一個不甚高大的身影忽然攔住了春心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