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認識楊媒婆的,誰不知道她是什麼德行啊。
「你個小王八羔子想死是不是?」一再被打斷,楊媒婆現在是吃了春心的心都有,尤其是她現在只要看見小鬼,就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竟然被一群年紀還沒自己閨女大的一群小叫花子給擺了一道,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春心撇撇嘴,半點懼色也沒有的衝着楊媒婆呲牙示威:「那你來打死我啊,我豁出命來不要,你過來試試?」
開玩笑,錢氏可沒空看楊媒婆跟春心鬧騰,她抓緊了楊媒婆的衣領子,兩眼通紅簡直要吃人。
楊媒婆也顧不上跟春心掐架了,連忙說道:「真的,肯定是那群小叫花子搞的鬼,你想問就問他們去!」
「我不管,你給我把人找出來,不然老娘就認準你了。」錢氏說着左右看了一眼,附近哪兒還有什麼叫花子,讓她上哪兒找人去?
「我又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你讓我上哪兒找去?」楊媒婆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麻煩,那天她就……
不行,沒主的錢都是她的,怎麼可能讓給那幾個兔崽子!
「不知道是吧,老娘找不着他們,找你家可好找的很!」錢氏磨了磨牙,順便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男人,她這次是豁出去了,不把那個小狐狸精給揪出來,這事兒沒完。
看來現在的關鍵就在佑壽他們幾個身上了。春心抿抿唇,要是讓楊媒婆他們幾個找到佑壽他們,估計唯一一個可能會和氣一點的只能是目前殺傷力最高的錢大娘,楊媒婆和錢老闆絕對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麻煩啊,看來得儘快通知佑壽他們了。春心看了看楊媒婆,她仍是被錢氏緊抓着逼問佑壽他們的下落,但楊媒婆上哪兒知道幾個叫花子會躲哪兒?一來二去成了拉鋸戰。
「虎子哥,我先……」
她還沒說完,一個略帶着嬌媚氣的聲音就響起了。
「喲,我說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看什麼熱鬧呢?」
伴隨着這聲問話,一個身材高挑,白白淨淨看起來有三十多快四十歲的婦人扭着身子繞過幾人走了過來,看到人群中間圍着的是錢氏和楊媒婆,她頓時樂了,沖錢氏揮揮帕子笑道:「錢大姐啊,這麼多人看着呢,你這是幹嘛?」
「滾,沒空搭理你。」錢氏直接呸了那婦人一口,然後半分注意力都懶得施捨給人家了。
春心眨巴眨巴眼睛。本來想偷偷退場去找佑壽的。但她現在決定先停上片刻。輕輕扯了下虎子,她小聲問:「那誰啊?」
「西邊街口那個做衣裳的,宋寡婦。」虎子同樣壓低聲音道,「跟錢大娘老早就水火不容。看熱鬧別亂說話。」
被錢氏甩了臉色,宋寡婦半點惱色都沒有,仍舊笑眯眯的站在那裏說:「人家好好的問你一句,你這是幹嘛呢?雖說你平日裏看我不順眼,愛找我麻煩,可咱都是街坊鄰居的,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打從宋寡婦一來,錢老闆就急了,他可從來都沒想到今天會鬧這麼一出。平日裏還沒什麼,可如今那死老婆就是個瘋虎,萬一宋寡婦熱鬧了她,倆人拉扯起來掉出什麼東西的話,他可真就想死都難了。這一急。他就忍不住咳了兩聲,兩眼不住的沖宋寡婦使眼色,盼着宋寡婦能跟他心有靈犀一下。
宋寡婦倒是察覺到了錢老闆正在暗示着自己什麼,可惜她領會錯了,以為自己的老情人是擔心自己吃了錢氏的虧,所以讓自己小心着點呢。她心裏頓時就得意起來了,你再凶能怎麼樣,你男人的心還不是全都在我身上?想到這個,她不由得笑得更燦爛了,順手往衣袖裏摸去。
這一摸之下,她忽然僵住了。
那兩個鞋面子呢?她明明帶出來了啊。
再摸摸,沒有,還是沒有。
有賊,又鬧賊了!宋寡婦緊張起來,她這是被賊盯上了麼?前兒她把那些個首飾打包準備去別處的當鋪換銀子,結果就在路上歇腳的空兒,一扭頭包裹就不見了。那些東西來路又不正,她也不敢報官,足足心疼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今天剛好一點,本想到錢掌柜的布莊逛上一圈兒,順便跟她的老情人送兩把秋天的菠菜,然後哄老情人到她家坐一坐躺一躺,再給老情人灌幾碗**湯要幾件首飾,結果還沒走到就看到了熱鬧。
該死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