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在牆這邊抓狂,可牆那邊談的似乎又不是她的親事問題了。
一聽說春尋竟然回來了,徐老太又驚又喜,沒想到丟了五年的外孫竟然還有回家的一天,這可真是想不到的事情。驚喜過頭,她心上又漸漸蒙上了一層陰影,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雖說春丫頭跟青雲那孩子挺合適,不過,你說的也在理,畢竟還小,不急在這一時,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這話不光春心,連劉氏都有些詫異了,母親剛才還對這門親事十分上心,怎麼又突然改了口?這實在太怪異了些。心裏想不通母親究竟是什麼意思,劉氏只好不開口,聽母親說話。
「話說回來,尋兒如今回來也有十九歲了,早該定親了吧?」徐老太沒看女兒的臉色,乾瘦的手指輕輕摩挲着溫熱的茶碗,邊斟酌邊說道,「估計這幾年不在你跟前,親事也耽擱下來了,你有什麼打算了沒?」
「這個……」說到兒子的親事,劉氏也犯了愁,「他如今跟過去不一樣,眼光也高了,總不能隨隨便便打發過去,你是沒見着他,說話又斯文,舉止又大方,放在人前跟高門大戶出來的公子哥兒似的,一般的姑娘家,我怕委屈了他,可家世好一點的,我也不認得幾個啊。」
徐老太聞言頓時不悅了,瞪了女兒一眼說道:「什麼公子哥兒!他再怎麼着也是你兒子,也是我外孫子,還能不聽長輩的話?婚姻大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由着他挑三揀四的?再說了,咱還能挑個沒規沒矩的姑娘害他不成,自然是挑着好的來。你啊,就是太慣着孩子了。」
這話說的蹊蹺,明明是在說她的親事,怎麼一扭頭又跑到老哥身上去了?春心在一邊聽得疑竇叢生,難道說姥娘不光想給她按一門親事,還想順帶把老哥的也搬了?嘶——她想起來了,大舅家還有個叫紅花的表姐,正好十六七歲!既然姥娘有意親上加親,恐怕老哥也逃不出被配表姐的命運。
果不其然,只聽徐老太說道:「你大哥家紅花,你是知道的,從小就乖巧懂事,扎的一手好花,正好跟尋兒相配。不過,這麼一來,春丫頭也就不能定給青雲那孩子了,畢竟咱們又不是窮得吃不起飯的人家,沒的叫人說咱們是換親。」
一提起紅花,劉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那姑娘確實沒什麼不妥,也算懂事,不過長得也就算是清秀些,在他們那片兒算是個尖兒,配她兒子未免有點不合適。想起尋兒如今出落的那一表人才的模樣,劉氏就忍不住翹起了嘴角,要個子有個子,要長相有長相,相與往來的又是大戶人家富貴公子,聽說他那個什麼師門在江湖上還挺有地位,這不是窮窩裏飛出金鳳凰麼,紅花那樣的姑娘根本配不上啊。
見女兒笑起來,徐老太也就跟着笑了起來,點頭說道:「既然你也滿意,那就好辦了,咱們再好好跟親家談談,看這門親事究竟怎麼辦,說起來,尋兒那孩子也不小了,是要加緊點時間才行。」
不是吧……春心瞪大了眼睛,難道一轉眼的功夫,被指婚的人從她和那位小表哥變成了她老哥和紅花表姐?不是她看不起紅花表姐,可是,她老哥那麼風度翩翩的優雅貴公子難道要娶一個目不識丁,三句話不離柴米油鹽的村姑麼?根本不相襯啊。況且,她老哥還壓根不知道這事兒呢,難道要被逼入洞房?
來人啊,誰來穿一下我紅花表姐,給她換個瓤兒,怎麼說也得知道鋤禾日當午以及一二三四五啊,不然,就算婚後培養感情都是問題。
那邊,劉氏一聽徐老太這麼說,就知道母親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說道:「娘,你先別急,尋兒的親事我還沒想好呢,紅花是個好姑娘,可尋兒那孩子脾氣拗,我怕他會不樂意,到時倒是委屈了紅花了。再說,我還不知道他自個兒是不是已經有了相中的姑娘呢,他如今相與結交的公子少爺不少,許是已經有了意中人也說不定。」
「哼,我聽得出來,你這是嫌棄紅花不是?」一腔熱情被澆了冷水,徐老太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露出不悅來,「他再怎麼金貴,那也脫不了這個窮根!他還想娶個公主千金不成?那才真是做夢了。你啊,就是想的太多,當初春丫頭的親事不就是麼,跟人家守備家定親,結果怎麼樣?沒了吧?做人哪,還是踏實一點的好,娶個踏實能幹的姑娘就行,那些什麼千金小姐之類的就別想了。」
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