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包括我。」
「……」她眼睛骨碌一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男人?」
他嗤笑,「這種問題聽起來會讓人覺得是一種邀約和挑釁。」
邀約和挑釁?
她轉念一想,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來,吃飯,吃完飯你才有力氣。」他將挑去魚刺的魚餵到她嘴裏。
她張口吃了,也沒動腦筋去想,順口就問,「有力氣幹嘛?」
「關於你說的,是不是男人的問題,如果把它上升到學術的高度,我們就要相信一句話,實踐出真知。」他繼續餵她。
她差點被食物嗆到……
他只好又給她餵水。
就這麼坐在他懷裏,他終於是把一頓飯給她餵下去了。
許自南最初是無意識的,他喂,她便張口吃,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後來,聽着他低沉的一聲聲,「來,張口。」或者是,「喝湯嗎?」又或者是「吃蔬菜。」
她才覺得,她在承受着多大的寵。在她的記憶里,就算是爸爸媽媽都沒有這樣對過她,從小,媽媽的教育就很嚴格,她記憶中已經完全沒有媽媽餵飯吃的時光了……
尤其,當遇到她不喜歡吃的菜,她緊閉了唇,而他卻耐着性子又哄又恐嚇地逼着她吃的時候,她凝視着他認真的表情,心裏又酸又軟的,仿似濃濃的果醬,融化開來。
燈光下他的容顏仿佛也蒙上了淡淡的溫和的柔光,他眼睛裏倒映着的細碎的水晶般光芒,仿佛隨着他的話語,一不留神就會溢出來一般……
菜沒有吃下去,她卻忍不住抱着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她知道他肯定又會嫌棄自己滿嘴的油,可是她偏要親他,偏要蹭他,他被她鬧得無可奈何,任她親了,最後貼着她耳朵說,「傻姑娘,快吃!你坐得我難受了!」
「……」她坐的,的確是個很好的位置,恰到好處……
彼時,她心中有些無法言說的感覺,她還有事瞞着他,她不是一個完美的姑娘,她有過過去,她愛過別人,她還把那段忘記了,而且那個人還回來了,今天她還去見了,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告訴他。
她曾經是打算告訴的,很多次都到嘴邊了,卻總有別的願意讓她說不下去,而此時的氣氛如此美好,她更捨不得說出來破壞掉。
她聽他的話,飛快把飯吃完,然後從他腿上跳下來,「晏暮青,我先上去了,你自己吃!」
他低聲道,「先去洗澡!」
「……」她臉一紅,飛速上樓,鑽進了畫室里。
她這麼快上來並非是來洗澡,也不是來畫畫的,她想把孟潮白的事情寫出來,然後發給他看,故事太長,三言兩語說不明白,也沒辦法在他面前說,所以,這是最好的方式吧。
打開筆記本,她開始從意大利初見孟潮白說起……
寫了一半,畫室傳來敲門聲,伴隨着他的聲音,「南兒?幹嘛呢?出來!」
想到她坐在他腿上時所感覺到的,她知道他現在急着幹什麼,忙道,「一下,一下就好!我畫一幅畫!別來打擾我!」
「這時候畫什麼畫?」他好像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這很少見,「你這個畫室,真是我最大的錯誤!」
她只好安撫他,「你先下去,我很快就好啊!」
雖然對這個畫室很有意見,但是兩人之間已經有默契,她畫畫的時候,他是不會來打擾的,而她,覺得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這事兒說清楚,不然她沒法安心跟他做那件事……
手指飛快敲着鍵盤,一個小時後,總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包括她是一個失憶的殘缺女子,最後把它發到了他的郵箱裏,不知道他現在在上網嗎?看過之後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