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慕容垂緩緩抬手,高翎便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他攝來。
滾滾的天地元氣化為一隻巨手,將高翎捏在手心,一瞬間慕容垂眼中的元神便透過目光穿過了高翎的眼睛,那一重重的皮囊被目光貫穿一直烙印到最核心的高翎本體之上。
「啊啊啊啊」
高翎慘叫着,被那道目光穿透神魂,一直看到了真靈之上。
慕容垂目光留下一個烙印,將內中的所有記憶緩緩瀏覽過。
他看到高翎潛入拓跋府從拓跋燾那獲得了一些情報,然後卻被拓跋老夫人看穿身份,在高翎不知不覺間,拓跋老夫人以魔心宗的《道心種魔經》在其體內種下了一粒魔種。
慕容垂隨手一揮,將高翎垃圾一般的扔下了龍殿。
他只是平靜道:「原來城中還有魔心宗的陰神修士,是那位曹氏廢后!如此你被人在心中種下魔種,倒也不能算是太廢物。」
「畢竟,魔心宗最為克制你們月魔宗」
旁邊的窮奇大聖露出一絲獰笑,道:「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真當大天魔這等尊號,是弄着玩的嗎?」
高翎緩緩的爬起來,在周圍群魔眾妖冷笑的神色中,眼神緩緩冷了下來
旁邊的窮奇妖王看到他如此軟弱,便張口銜住他一條胳膊,獰笑着將他拖入了黑暗中。
慕容垂只是冷冷的俯視這一切,雖然高翎有些本事,但他既然敢殺妖,那就看看他能不能,又是如何能度過窮奇部反噬的這一劫了。
既然敢於觸怒大天魔,這便是自己對他的考驗
龍城之中的陰暗角落,窮奇心中欺善怕惡的本性高熾,亮出獠牙便要朝着高翎的咽喉撕咬下去。
但這時候,高翎只是微微抬起了手,原本的狼狽和被慕容垂一擊打碎的桀驁卻已經褪去,一種讓它戰慄的感覺再次浮起。
窮奇嗷嗚一聲,像只乖順的小狗一般趴了下去。
任由那隻手撫摸自己的頭顱,猙獰的虎首乖順的像一隻貓
高翎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的瞳孔緩緩分裂成兩個。
一個是凝重嚴肅的眼神,另一個卻是一種深深的魔性。
凝重的眼神被魔性的瞳孔擠在了眼角,就像一雙鬥雞眼一樣。
「為什麼不裝的像一點?你明明披着我的皮囊,擁有我的記憶、意識等等一切。論起來,只要把我放出來,你就是我。根本不會被慕容垂看穿」
數十層皮囊之下,高翎緩緩開口道。
「有趣」
錢晨平靜道:「之前那隻嘯月天狼說它吃過高家的女子,你心中的憤怒並非偽裝,我的意識本心微微投射,只是做出了你如果魔性更深的反應。可你明明又深恨自己出身的家族」
「第一次披着別人的皮囊,宛若你中有我,我卻凌駕於你的本心掌控一切。」
「還挺奇妙的。」
高翎凝重道:「你是故意被慕容垂看穿的?」
錢晨的瞳孔透過那數十層皮囊,重重疊疊無數層的眸子看了出來,目光落在窮奇身上,讓這隻惡獸嗚嗚的叫着,恭順的低下頭來,任由他盤起一條腿,另一條腿舒適垂落,坐在自己的身上。「你可知道,為何慕容垂以大天魔召集魔道,你們月魔宗是第一個來的嗎?」
「為何他如此信任你們,讓你們承擔攻陷武川的重任?」
錢晨一邊閒散的說着,一邊隨手給胯下的窮奇梳理毛髮,但這隻惡獸只是戰慄
高翎不解道:「為何?」
「因為月魔宗是屬於慕容垂的!真正,徹底的那一種
屬於。你們的宗主,應該早就被他煉化了!」錢晨由衷的笑了起來。
「甚至連你,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他的一部分!」
被他的眸子擠到眼角的瞳孔微微一縮!
高翎凝重道:「不可能!大天魔雖然在魔道之中地位極高,但是魔門每一隻道脈都是掌握在其源頭手上,根本無法奪取。慕容垂便是因為不欲被九幽殺伐魔道掌控,才以大毅力斬斷前路,出來分創了兵戈道!」
錢晨緩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