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刀光一聲清鳴……
黑衣魔修所修的天魔化血神刀,原本是元氣所化,無形無質的一道凌厲刀光。
但他從錢晨的身上,見到自己這輩子都無法達到的至高境界後,便明白……
以他在魔道之上的資質,縱然再苦修千百年,也無法達到錢晨那隨手一刀的層次。
因為這已經不是苦修的彌補的資質差異了!
所以他從錢晨手中得到《太陰斬情刀經》之後,也不去看那經文之中太陰冰心、天道無情的至高心法。只把其中冰魄神刀的部分摘出來,又請教了身旁新認識的正道好友百里奚,才煉成了這一門化雪神刀。
以冰心化鏡,靈識和內心都冷靜無比,神識倒映着周圍的一切元氣變化,纖毫畢現,代替天魔化血神刀之中,那詭異無比、不可思議的變化。
以元氣化刀,一身修為盡在一刀之中,渾身真氣化為冰魄,每一絲,每一毫都有着極端鋒銳的凌厲……
這般化魔為正的變化,除了與他交好的那位道袍青年的指點,更有錢晨以天魔化血神刀的法門,將冰魄神光化為長刀,斬殺自身魔性的那一刀的影子。
「刀法不錯!」
劉駱谷面對這一丈清泓,刀光猶如北地大如席的飛雪,片片落下,刀刀削向要害,每一刀都削去了元氣的變化,刀光落下,元氣整齊的分割開來,刀浪疊加,一刀接一刀的向劉駱谷狠斬而去。
「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劉駱谷雙手依舊背負在身後,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叮叮叮的暴響聲,在他身前三尺處爆發。一道寒光不斷與冰魄刀光碰撞,這道銀光起自劉駱谷身後的陰影處,握在一位沉默的文士手中。
連綿不絕的刀光,將那文士手中的劍光不斷壓下去,卻始終撕不破這一道劍幕。
讓黑衣魔修這一刀始終無法靠近劉駱谷身前最後一尺。
「這門刀法應該是新創的!」劉駱谷淡淡道:「你最開始的幾刀,雖然凌厲,但猶然有幾處破綻。不然你應該可以斬入我身邊一尺之內。後來雖然在交手之時,彌補了那幾處破綻,但獨孤家的劍法,韌性極強。你第一刀威脅不到我,那就永遠不可能靠近我一尺之內!」
劉駱谷背負着雙手,氣勢隱隱對持着黑暗中的其他人。
那站在劉駱谷身後的中年文士,前朝鮮卑獨孤家的劍手嘆息道:「在下,獨孤問俗!」
黑衣魔修冷哼道:「席暮!」
「你若有一把好的武器,刀法當不限於此!」獨孤問俗感嘆道。
這般刀劍的硬拼,最依靠刀劍的本質和鋒銳,兩人刀劍相交的時候,獨孤問俗就發現黑衣魔修席暮的刀法變化絕妙,刀光也十分凌厲,但本質卻終究只是元氣凝結成的冰魄。
寒冰可以鋒銳,但終究極為脆弱。
與他手中本質上佳的劍器交擊,便要留着幾分力,以刀法變化卸去鋒銳。
如天魔化血神刀,那一道血光乃是血海真水,血海魔道的根基所化,本質最是奇異不過,鋒銳不下於世間任何一物。而且天魔化血神刀也不是只依靠鋒銳如刀的本質,還有其不可思議的天魔變化,化血魔道的奇詭和吞噬生命本質,包容一切的魔性。
如錢晨的冰魄神刀,以神通冰魄神光為根基,二品外丹為載體,非但本質鋒銳,堅韌至極,堅硬也不下於飛劍法寶的本體,更有一股凍徹天地的寒氣加持。
而席暮的刀,化去了血海真水之後,終究只是一股冰魄元氣。
但這時候,席暮的刀光一轉,反倒將獨孤問俗圈住。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心中悵然道:「天魔化血神刀和冰魄神刀,我都在主上手中見過啊!他尚且還要煉製神兵,彌補元氣神兵的不足。我又如何不知道這門刀法的破綻呢?」
「所以……我為了彌補這點破綻,特意向百里道友請教了陣法之道!」
席暮手中的刀光絕然,化作冰魄,長刀斬出,刀光如鏡……
鏡光顛倒。
剎那間,他與刀光中的獨孤問俗已經同時消失在了劉駱谷的面前,他們一同墜入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