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得多些。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所謂細思極恐,再說樓陌煙本是長宴與長歡的生身母親,孰是孰非自有定論。
長歡身子骨弱些,又愛吃,長宴就慣着長歡,想吃什麼都會換着法子的送到長歡面前。
只是現如今大長公主看着懷裏的自家閨女,軟軟糯糯的,分量卻是不輕了,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眸中難得的有些無奈沉了沉。
「長歡,你可真是個小饞貓。」
抬了手,樓陌煙揉了揉女兒現下還鼓鼓的腮幫子,終是笑出聲。
一旁的東方子珩也笑了,素來清冷矜貴的模樣被襯出來幾分少年郎君的風姿無二,墨發鋪灑在秋日暖陽中,卻並無半分隔離之外。
長宴看向他,眼裏有些光,接着抿了抿唇,按照小輩見到長輩的模樣行了一禮,因為不知來者是什麼身份,因此也沒有說清楚給誰請安。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背後是權傾朝野者,自然是有無數的人蜂擁着上去獻上殷勤和諂媚,從來不會對於一個孩子雞蛋裏挑骨頭。
東方子珩從來也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下一刻樓陌煙懷裏的曦陽郡主看着一旁白衣勝雪的少年君子,有些琉璃色一樣淨澈的眼眸蕩漾開一層甜甜的笑意。
「爹爹!」
樓陌煙愣了愣,面容上有些淺淺的緋紅,被身上穿着的一身朱紅色襯得眉目灼灼,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些什麼。
到底自己的這一雙兒女委實生身父親便是這位北沐儲君,二人本來就是在年少時訂立了婚約,但看着這一番場景,她心裏微微的有些莫名的味道。
方才你來我往的試探,終究還是沒有看得出來他對於這兩個孩子的態度,過去就曾經聽聞過北沐儲君本是性情薄涼之人不是。
只是那人卻從未讓她帶着任何的失望,笑了笑,接着伸出手揉了揉長歡的發頂,帶着些許的輕柔。
「都長這麼大了。」
這話讓人聽起來總是感覺頗有深意。
想來所有的孩子都曾經覺得過父母有時好過分的關心,讓人感覺到無所適從。
但是當他們不在你的身邊的時候,相隔萬里之外,或許是相隔着冰冷黃泉的距離的時候,你便是開始瘋狂的想念當年的那一種溫馨。
但是長歡與長宴尚且年幼,自然還不會有這樣複雜的情緒。
然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意終究還是流言蜚語,總會有人在背後偷偷的議論這兩個所謂沒有父親的孩子。
哪怕他們的母親是南欒尊貴無雙的大長公主,可是總會有孩子的純真在無意間的提醒,他們沒有父親。
樓陌煙更是對於這樣的問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雖是坐擁尊貴無雙,但是卻對於三年前的記憶模模糊糊不記得半分。
是以聽到了關於這個問題的任何詢問,只能夠望着,望着,望着很遙遠的遠方。
她也不知為什麼要那麼的望着。
似乎是和一個人有承諾。
但是她不記得那個人。
她似乎那樣深切的愛過一個人。
願意為了他面對千軍萬馬。
也願意為他披起嫁衣,在沒有父母親族的見證下定情於姻緣樹,三拜天地於三軍面前。。
所幸的是這個時候那個人現在終於跨過了千山萬水的遙遠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那些歲月裏面的酸澀與微甜,從未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