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
樓陌煙見他放了筷子,便是猜到了幾分這樣的開了口,意思卻是確定了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也明白她的意思,「嗯」了一聲,隨後拉了她的手往外頭過去,「行鳩準備好了馬車在外頭,我們直接過去就好了。」
「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樓陌煙有些懵然,可還是由着指尖傳來溫潤溫度那人的動作。
「昨夜。」
「昨夜你不是喝醉了麼?」
「未曾,至少比昨夜某個說要不醉不歸的人好些。」
……
……
話總是多卻也簡略的,待到聲音遠時人也遠了,樓陌煙便是雲裏霧裏的被某人拉了出門,像是昨夜一場雲裏霧裏的失了規矩一般。
只是雖然不知是什麼地方,終究也不會太差,然而待那滿是風月的牌匾所書「紅袖招」撞入眼帘的時候,她眼底一寸寸的就有些晦暗不明的顏色沉了沉。
「你帶我來青樓作甚?」
說這句話時沒有旁的情緒,只是微微眯起來一雙勾人心魄的眼鏡,有些疑惑不解的感覺。
「自古以來只有風月之地才會藏着秘密,進去看看就是了。」
東方子珩卻是避而不談,這般的回答說。
樓陌煙隱約也是覺着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便是隨着他的腳步一同的進了紅袖招。
按理說她身為良家女子,這樣的風月之地本是少見的存在,然而如此的伴隨着一身白衣勝雪的端方君子進來竟是十分的通暢,無人阻攔。
尚是白日的時候,就是素來鶯歌燕舞的紅袖招也極為冷清。
這時伶人和掛牌的姑娘都是在歇息的,前來的大抵也是一些淮南主城之中吃酒的市井之徒,自然有侍從伺候着,一番像極了江南煙雨時的酒館一般。
有人上來引路,看起來對東方子珩很是恭敬的模樣,低聲說了些什麼話。
她想是北沐的語言,不是素來四國通用的官話,便是聽得有些晦暗難懂些,只模模糊糊的聽到了幾個恰似「西鄢」「舞姬」的字眼。
然後他身影若雲間竹,眉眼微挑喚她一同進去。
她以為說又要整些什麼么蛾子,卻是未曾想到竟是會在這兒見到了故人。
古往今來哪怕是相聚一堂也會請在些上好的酒樓,因為既有美酒佳肴,又有清新木香,自然比得這滿是胭脂女兒香好上許多。
她原先不知東方子珩為何帶她來這個地方,可見到了滿屋子的人之後,隱隱約約的覺着這恰恰好極了。
畢竟在座的人十分的多,各種三流九教的人皆是齊聚一堂了不是。
所謂只有這樣的風月之地才能夠最好的藏污納垢,這怕也是最好的形容。
「阿姊,我好想你呀。」
先是本該這個時候端坐在帝位上帝後大婚的主角之一樓陌君低低的喚了一聲,然後似乎是想如同少時那樣的撲過來,可是看了看一旁一身素衣也難掩風華的霍竹雅便是頓時的泄了氣兒,乖乖的坐回去了。
她笑了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感覺。
然而不止霍竹雅,在座的人許多都是老相識。
例如三年前在東瀛宣州府相識的江折袖,例如孤守青燈一生的宋雅甯,再例如九霽劍宗中的霽初音和離長央,例如本該死在三年前的兩個人,江折風和百里錦霜。。
人人各做自個兒的事,不見得有多少的搭話,卻有一種詭異而又和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