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陽光從遠方的烏雲中伸出了輕柔的雙手,它一點點地向前延伸,透過玻璃。透過窗簾,輕輕地,觸碰到托爾的臉頰。
托爾睜開朦朧的雙眼,瞅了一眼床頭的時鐘,始終的兩個指針齊齊地指向了數字八。托爾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該死!又要遲到了!托爾急忙穿好衣服,從桌上抓了車要是就往臥室外面沖。靜宜已經走了,這托爾早已經習以為常,在客廳的桌子上,有靜宜留給托爾的一張字條,托爾來不及看,就把它塞進了公事包里,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這些日子以來,經過靜宜的細心照顧,托爾復原的很快,只消幾天他那滑稽的紗布就用不着了。托爾的生活里再也沒有出現雪瑩和歐以及離奇的林皓霜死亡的消息。在靜宜家的這些日子裏沒有任何奇怪的消息傳入他的耳朵,所以托爾幾乎已經把之前那個奇怪而又曲折的雨夜遺忘,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就好象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充滿戲劇性的夢魘。
這個城市的交通總是讓開車的人們急得想罵人。托爾被困在長長的車隊中間。操!托爾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盤。今天是托爾的大日子,報社的領導們正在等着他去做一個新欄目的報告,如果這個報告可以得到首肯,那麼托爾就可以榮升為主編。可現在,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托爾還在這長蛇陣中緩緩地移動。早晨的陽光很刺眼,陽光射進車窗里,使原本焦躁的托爾越發地不安。他狠命的按着喇叭,可車隊還是在不緊不慢地蠕動,好象一群參加葬禮的人們在向死者做着最後的遺體告別,走得緩慢而且凝重。當他費盡周折趕到報社時,已經是十點了。
「你怎麼現在才來呀?看看都幾點了!」
托爾的同事馮程早就在報社門口望眼欲穿了。
「塞車!」托爾來不及多說什麼,就匆匆往門裏進。
「等等!還着急個屁呀!人早走了!」
「走了?誰走了?」由於太過焦急,托爾有些犯糊塗。
「等你做報告的那些頭頭兒呀!你以為是誰?」
「走了?」托爾抬手看看表,已經十點五分了。
「社長正等你呢!去吧!看來這頓批評是躲不掉了!」馮程說。
屋漏偏逢連陰雨,先是起來晚,然後塞車,再然後是報告沒有做成,最後還挨了社長一頓臭罵,真是流年不利。從社長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托爾一個頭兩個大,他打開公事包,想找支煙出來抽抽,卻發現連煙也抽完了!正當托爾怒火中燒想要摔東西的時候,卻發現了靜宜留給他的字條:在城市的每個角落,我們上演着輕聲的錯過。而碰巧的相遇卻又是那樣的蒼白無力。脫不去與生具來的牽絆,洗不淨背負太久的誓言。於是相遇,於是喧鬧,於是痛苦,於是糾纏。幸好,這一切只是曇花一現,當一切重歸平淡,我們只有。面對鏡子中的自己,輕輕擦拭滴落在假面上真摯的淚水......
看了靜宜的字條,托爾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在回憶,回憶昨晚他和靜宜的談話。其實我們一樣,是一種人,可憐的人,像兩隻鳥,用悲傷的翅膀在悲傷的天空悲傷的飛翔......正在這時,托爾的手機響了,一看,原來是另一隻悲傷的鳥打來的。
「喂!」
「是我。」
「怎麼了?不高興呀?」
「今晚有空嗎?我想找你聊聊。」
托爾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說:「有什麼事情咱回家說好嗎?」
「我不想回家,今晚八點,情節酒吧見。」
「餵?喂!」
靜宜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托爾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里買的是什麼藥。去就去唄,也許她只是想回憶一下我和她當初見面時的情景吧!托爾自我安慰道。
當日晚八點,托爾按時來到了那個自己和靜宜第一次見面的情節酒吧。還是一樣的擺設,只是,有一批批的過客充斥在其中。托爾突然間想到了那個男人,那個女人,那個孩子,還有那束獨自躺在桌子角落孤孤單單地玫瑰花。托爾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它,也是孤孤單單地,窩在陰暗的角落,沒有人會理會自己的存在,沒有人會關心自己的冷暖。托爾想到這裏,忽然有點若然所失。托爾掏出煙,卻不見了打火機,他看見臨坐的一
第八章 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