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頭間,南平王突然發現自己茶几左上角的那個茶壺似乎稍稍被人挪動了些位置。讀字閣 m.duzige.com
雲雷見自家主子的神色突然放在了這茶壺上,一下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往暗門的方向看了過去,回頭朝南平王使了個眼神。
南平王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旋即舉起那茶壺仔細聞了聞。
有一股淡淡的女子胭脂水粉的香味。
「今(日ri)這茶不錯,雲雷,你也嘗嘗。」
南平王這樣說着,將那茶壺遞到雲雷面前。
跟在南平王(身shēn)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此舉是何用意。雲雷湊近些(身shēn)子跟着聞聞上邊的氣味。
這是前幾天世子送給世子妃那面脂的味道。
「王爺,在下還有別的事(情qing)要做,就先告退了。」
「嗯,今(日ri)我也不太想看這些東西,想先回廂房休息了。」
「那屬下先送您回房。」
旋即就是一陣離去的腳步聲。
聽見外邊傳來離去的聲音,待到房間內已經沒了動靜,槐夏這才摸索着打開暗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被人拿捏,早知今(日ri)……看來爹爹(身shēn)後,還有別的人在((操cāo)cāo)控着這一切……」槐夏快步走過那些書架,想着趕緊寫信將這件事告訴李惟楚,讓他們調查這背後的人。
只有這樣,才能救下南平王一家。
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槐夏左邊看看右邊瞧瞧,趕緊溜了出來關上書房的門。
徐風突然從屋頂上躍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向悄悄離去的槐夏。
還有方才王爺和雲雷在書房裏的談話。
書房內。
槐夏離開後,南平王和雲雷便從一個書架後邊走了出來。
「果然是世子妃。」雲雷低聲道,「她來王爺您的書房做什麼?」
「雲雷,跟我去暗房裏邊看看,看她動了什麼東西。」
「是。」
收到南平王的命令,雲雷伸手扭開那暗門的開關,方才才關上的暗門又再次被打開。雲雷跟在南平王(身shēn)後走進暗門後的儲物室,一時之間不知從何查起。
南平王卻一眼就注意到了不遠處被動過的那個書架,上邊有一本烏有幫行動記載的卷宗被隨意地搭在上邊,書脊的編號在那一列中顯得十分突兀,一看便是被人隨意抽取出來。
瞧見上邊的年份,南平王神色已經有些不對。
直到翻開記載着李家滅門案的那一頁,見到那五百三十四口人上微微濕潤的印記,南平王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這槐夏,竟然同李家的人有關係。
一邊欣喜於李家依舊有後人存在在這世上,一邊感嘆這世事總是這般捉弄人。槐夏看桓兒的眼神完全不似作假,桓兒更是(愛ài)槐夏深入骨髓。
可自己,卻成為橫在二人之間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若這真是報應,為何不報復在我(身shēn)上?」
槐夏正在自己的房裏整理思緒,琢磨着怎樣寫才能把這些東西交代明白。雖說跟着李惟楚學了不少字,還未同許敬桓成親時也被他拉着練習寫字,可要說寫起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來,槐夏總覺得自己還差許多。
若是因為自己詞不達意讓阿楚誤會了什麼,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雖然爹爹一家的確是滅門李家的直接兇手,但爹爹同樣也是受人脅迫。阿楚這般明事理的人,一定不會過多責怪爹爹的。」
「若真是要殺人償命,我跟爹爹還有敬桓一同償還便是。」
既嫁給許敬桓,槐夏就打定了這個主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生是許敬桓的妻,死也要做他的人。
就像那天,阿楚在紙上寫下的那兩句詩一樣。
「寧同萬死碎綺翼,不忍雲間兩分張。」
下意識地在紙上寫下這兩行字,想到許敬桓對自己的好,即使今後要一同赴死,自己也覺得甘之如飴。
鄭重其事地將這兩行詩放在左邊的小抽屜里,槐夏定了定神,終於開始寫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休書